说完后,东尽便头也不回地朝着门口走去。
这一次,依然站在包间里的雷鸣却没再拦他。
纵然他已经猜到东尽这么费尽心思地混入剧院,很可能是察觉了些什么,但在无法攻击对方的前提下,他再怎么硬拦也没多大意义。
等到东尽的背影越走越远后,随手脱下破碎外套的雷鸣也迈步准备离开歌剧院。
然而就在他即将走出包间的前一秒,他却从大理石墙面隐隐绰绰的反光中看见了什么,尔后雷鸣猛然回了头。
只见此刻他身后的那面墙上,黑玫瑰的
枝条已然被完全嵌入墙中,而残余在外的黑玫瑰花苞则是悄然组成了一个心形,无声无息地悬挂在墙边。
——这无疑是力与美的杰作。
东尽先前谎称他的心落在他了那里。
结果到最后,他竟然真的还了他一个玫瑰构成的心。
这个人类……先前一再消散的杀意却又一再地成倍涌出。
这一刻,雷鸣甚至分不清那到底是纯粹的杀欲还是些别的什么。
如果此时东尽还在包间里,便会发现雷鸣的情绪骤然间发生了极大的波动。这时候他们要是再打上一场,或许就不是刚才那样的结局了。
而雷鸣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在发现自己的情绪波动很可能已经达到东尽攻击他的阈值后,他终于不再是之前那副漫不经心而又居高临下的神情。
于愈演愈烈的杀意中,这个从不在意人类的怪物难得思考起了要怎样引起一个人的情绪波动。
仔细想来,东尽对他的唯一一次比较明显的情绪波动,反而是他们两个在民宿三楼初见的时候。而当时他既没有满身杀气,也没有出言威吓,所以那时候的东尽绝不是因为恐惧而动容的。
既然不是因为恐惧,那又是因为什么?
念此,雷鸣再度抬眼看向了墙上的心形黑玫瑰——那会是因为人类最最可笑的爱么?
反正他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杀掉这个人类,那么试试也无妨。
最近那所谓的主办方不是搞了场“不心动挑战”吗?
行啊。就让他们以彼此的性命为赌注,来一场心动即死的致命挑战吧。
而他,绝不会是那个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