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岁,秦玖人生路上的分界点。
遇见祁槿之之前,她一直犹如行尸走肉在世间混行。
中考前夕,秦玖发现了父母离婚的事实,也因为这场过大的灾难使她无法承受,所以中考考得一塌糊涂,成绩创造了沈家历史以来的最低,高中被迫疏通关系,上了个离家近的公立学校。因为这,一起长大的那些人没少嘲笑她,明里暗里,都讥讽过她数次,但她不为所动,成绩这东西,也奈何不了她。
为此,沈岳南把她接回寿泉大院严加看管,主要是学习,连着请了许多个老师都束手无策,不是被她气走就是无能为力。
秦玖当时叛逆期,叛逆的有点彻底,甚至跟人学了骑摩托车,最后差点没出事故,沈谦叙在国外读书,请假赶最早的一班飞机回来,语重心长的劝说,倒也只是尽了一点微薄之力。
这大**,却依旧我行我素。
跟祁槿之重逢,大概也是命运中安排好的冥冥注定。
那天是暑假最后的一个周末,秦玖气走最后一个补习老师后被老爷子押解在侧厅写反思笔记,百无聊赖的时候,听见前面的会客厅欢声笑语,忍不住好奇,悄悄溜过去看,透过雕花花架去看,祁槿之坐在两个老人右手边,身形挺拔,一个背影都看得她着迷。
此后很多年,她都很难形容这一天。
像是宿命般的遇见,满满当当的人生书籍上,早已经在注定的页数上写满了爱情。
那一刻,她鬼使神差,自作主张的把那个俊朗的背影认作了她下一个补课老师,越过屏风走上前,倒是一点不觉得自己是打扰。
16岁的姑娘水汪汪的一双眼,看他时像在看猎物,小心翼翼又处处考量。
沈岳南责怪她太过无礼,冲她介绍:“这是小时候跟咱们住在一个院的顾爷爷,你还认识吗,这位是你顾爷爷的孙子,你该叫哥哥的。”
末了又算算年龄,说起排序,说祁槿之比沈谦晔还要再小几个月。
秦玖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没仔细听方才那两句话,只是礼貌的跟长辈打了招呼后就落座一旁,那双眼,仍是在暗处悄悄打量他。
老爷子又说。
“你们小时候见过的,不记得了吗?”
她这个人忘性比较大,哪里还能记得小时候只有几面之缘的人,何况就是记得也没法在现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从脑海里翻出来,实在荒谬,也实在太考验她的脑容量了。
祁槿之见她这样,也是怕状况会尴尬,于是急忙替她解释。
“小时候的事,想起来也得费些时间,我是祁槿之,你好!”
他对她伸出手,白皙修长,骨节匀称的手。
后来的许多年,她都觉得这是沦陷的最开始。
“你好,我是秦玖。”
因他这只手的思绪,完全把她的想法带偏了,坐下时又拘束又不自在,连说话也不能随心所欲,全都仔仔细细听关于他的事了,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重要信息。
沈谦叙在一旁看她难得正经,倒也觉得有意思,脑海里正想着该找什么人搓搓她的脾气,也好好治一治这个自由散漫的毛病,现成的人选这不就来了吗?
所以他临走之前,特地跟爷爷交代了这件事。
“逢晟的学习成绩也很好,而且我听说他回来是参加保送考试的,他来教昱宁也合适,我也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