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赵军在城下?叫阵。
沈镜安沉得住气,一连三日,皆不曾出城迎敌。
赵军欲要围困魏军,何尝不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入夜后城外冰寒刺骨的冷风却也不是好挨的。
待赵军冻出病来,战斗力自?然大不如前。
程琰瞧出沈镜安的意图,自?是忧心,自?去与宋珩商议此事。
宋珩道:“汝州距许州不过百里之遥,可往汝州运来碳和御寒的棉被衣物,况许州守将袁褚与沈镜安往日里并?无过多的交情?,他二人未必会齐心,何妨想?法子激一激袁褚。”
程琰闻言,快速在脑海里将袁褚此人过了一遍,徐徐开口道:“袁褚独有一老来子,时下?正在郑州下?辖的密县为官,若能将其子擒来,定能令其出城迎敌。”
密县距许州不过二百里路,快马两个时辰可至。
宋珩眸色微沉,几乎只在数息间有了决断,当即披上大氅,连夜领两千精锐骑兵,取小道直奔密县而去。
来至密县,子时已过,城中军民俱已熟睡。宋珩领兵攻城,天还未亮,便已攻下?密县,叫赵军收缴城中兵器马匹,而后亲自?去拿了袁褚的亲子袁裕。
天明后,赵军迟迟不曾前来叫阵,袁褚不由心生疑惑,立在城墙上眺望赵军军营。
及至晌午,忽见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从那边的树林子里疾驰行来。
宋珩将袁裕交与先?锋前去喊话。
人来至城下?,袁褚才瞧清楚,那被五花大绑的不是他的亲子,还能是谁。
“宋珩小儿,你?欺人太甚!”
袁褚高?喝一声,不顾左右劝阻,急急奔下?城楼,跨上马背,出城迎敌。
营帐中,沈镜安得了消息,迈至帐外,不由分说,亲自?鸣金,欲要收兵。
亲子就在眼前,性?命危在旦夕,袁褚如何肯听,只领着?他的亲信拼杀出去。
袁褚不敌卫湛,双方交战不久,便有落败之势,加之袁褚所领之兵非是由沈镜安操练的,远远敌不过赵军,不消两刻钟,战况就已分明。
宋珩领兵追出,袁褚被属下?护着?往城门处回,沈镜安仅以数百人相接,宋珩一马当先?,直取沈镜安而来。
不过数个回合,沈镜安便发现宋珩落招虽狠,却并?不是杀招,他竟未对他下?死手。
想?来是寻不见二娘,欲要将他活捉,妄图从他口中得知?二娘的消息。
宋珩与他过了十数招,惊觉他的身手果真不俗,能与他过这样多的招数还不落下?风的,他还是头一个。
可若是要论起气力和耐力,他怕还差了些。
宋珩加大出剑的力道,沈镜安果然有些招架不住,两手并?用,紧紧握住手中长枪,挡住他的剑锋;宋珩不欲伤他性?命,及时收了力气,转而去刺他的腿。
沈镜安调转马头,躲闪过去,宋珩穷追不舍,领着?赵国军队拼杀。
魏军及时关上城门,将赵军隔绝在城外。
袁褚虽侥幸捡回一条命,却也受了重伤,沈镜安亦有剑伤在身,乃是宋珩所刺。
心内越发不安,即便他万分憎恶宋珩欺辱了二娘,怨恨他取走了众多魏军将士的性?命,却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这乱世中令人无法忽视的一方霸主,是将来最有可能一统天下?之人。
二娘要想?彻底摆脱他的魔爪,唯有离开此间去往海外。
此番交战,魏军明显落于下?风,不免士气颓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