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房吃到一半,忽然想起刚才的事:“师父,我不是拐来的吧,我不是你捡的吗,就跟太师父捡你一样。”
颜福瑞点头:“是啊。”
想起丘山道人那时对自己的照顾,颜福瑞有些唏嘘:“我那时,跟你一般儿大……”
说到这,停顿了一下,低头看到瓦房小鼻子小眼的,难免有点嫌弃,加了句:“但是比你好看多了。”
瓦房刨了口饭,想了想又问:“那现在怎么长这么难看呢?”
……
特么的尊师重道懂不懂,教育问题简直是刻不容缓!
被前头那两件事磨的,颜福瑞半夜的时候生生愁醒了,抓过枕头边的老式手机看了看,快十二点了。
他叹了口气翻身朝外,玻璃毛毛的,外头的月亮刚升起来,恰好是半月,颜福瑞心里算了算日子,下弦半月,应该是农历二十二还是二十三来着……
还没把日子计算明白,突然轰的一声炸响。
窗户外头黑魆魆的小庙瞬间没了形,无数大大小小的石粒碎块打的房子墙面砰砰响,颜福瑞僵了足有五秒钟,腾地一下从床上跳起来了。
杀千刀的开发商啊,肯定是趁他们出去卖串串烧的时候在小庙里放了定时炸弹了!个瓜娃子,老子跟你们拼咯!
据说初一新月,太阳和月亮同时升起,到了农历十五,月亮在太阳落下时升起,此后由于月亮的公转,每过一天,月亮升起的时间就要晚52分钟。
十二月下旬,农历十一月二十三,下弦半月,月亮升起的时间是夜半十二点。
秦放记得很清楚,就在那一轮半月挂上高天的时候,他的心脏,突然再一次起搏。
开始只是心肉颤巍巍地小幅收缩,一紧一放,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是渐渐地,他听到怦怦的声音了,连那根穿透心脏的尖桩,都似乎连带着有了微小的摆幅。
身下有了轻微的震动,地面表层出现无数向周边皲裂的纹,草丛里无数的蚁虫纷纷向四围逃散,甚至有地底冬眠的蛇,滑长的身体嗖地游过枯草,惊惶地加入逃离的队伍之中,远处密林里传来躁动地翅膀扑腾声,不少惊飞的夜鸟不辨方向,直直一头撞在树干之上。
秦放安静地听着。
心跳声不止是他的。
在他的身后,地下,还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