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赵岁岁迫不及待的把背篓里的葛根扒拉到屋檐下,把藏在里面的梳妆盒拿出来,还挺沉的。
陈秀禾一看才知道小女儿不是为了葛根开心,“同为山找到的?”
“嗯,挖葛根的时候找到的。”赵岁岁抱着梳妆,点了点头,这么沉里面肯定有好东西。
“给娘看看。”陈秀禾接过梳妆盒,觉得有些脏,转身往厨房里走。
赵立文把院子的门闩又加上一道,走到前院观察一遍后才跟着一起进厨房。
陈秀禾看着生锈的铜锁头,用斧头把铜锁头砸掉,打开梳妆盒。
最上面是两卷红纸包裹的东西,打开后里面居然是大银元,陈秀禾有些激动,这还是她第一次摸到这么多大银元,结婚的时候丈夫送了一枚给她,现在就放在家里的炕柜里,用来压箱底。
“这得有50枚了吧,两卷就是100枚。”赵立文也没有想到里面居然是大银元,粗略的数了一下。
陈秀禾把大银元放到一边,继续拿出里面的东西,大银元下面是一打信封,再下面就是2个通透碧绿的手镯,6枚宝石金戒指和3个莲花款式的金手镯。
信一共有20来封,赵岁岁打开一封信,里面是梳妆盒主人的自传或者遗书。
梳妆盒的主人是民国时期的人,里面的信大都是和未婚夫来往的书信,最下面的信封里是一封军部的讣告。
赵岁岁一口气看完,真是一个时代的悲剧。
父母双亡的女人,在舅舅家中等待外出打仗的青梅竹马未婚夫归来成亲,没想到收到了未婚夫牺牲的消息,还没有从悲伤中缓过神来就要被舅母安排嫁给别人做姨太太。
在奶娘的帮助下逃离舅舅家后,一个人在外面漂泊,从沪市辗转来到富兴村,最后实在是想念父母和未婚未就选择了轻生。
“娘,那东西咱们还要么?”赵立武看过信后也觉得伤感。
“要,第一封信上不是写了要送给有缘人么,今天咱们挖到了,就是她说的有缘人。”陈秀禾吸了吸鼻子,很是同情信中的女子,说起来她也是民国时期的人,不过运气好,赶上了新华国的成立。
赵岁岁不由得感叹,除了思念父母和未婚夫还有一个人漂泊无依的酸楚才让她选择离开的吧。
四人都沉默的消耗情绪,好一会,陈秀禾就把梳妆盒盖上,“娘先收着,等你们长大了再给你们。”
兄妹三人没有意见,开始洗手吃饭,走了一上午的路,肚子都快饿扁了。
现在天气不热,馒头可以放好几天,陈秀禾昨晚上发了一大盆的面,中午做了一大锅的二合面馒头,准备让大儿子带去县里面,配着肉酱吃。
看着大儿子离开的背影,陈秀禾不由得希望明年随军的地方有初中和高中,否则到时候小儿子和小女儿住学校的话,可能吃不上好东西。
晚上,陈秀禾把炕下的地道打开,把梳妆盒里的东西和小黄鱼一起放在一个箱子里。
“娘,信怎么办?”赵岁岁看着炕桌上的信,她娘特意拿出来的。
“找个木盒子收起来吧。”陈秀禾做不到马上丢掉,打算等时间久了在决定怎么处理。
“娘,咱们把箱子放进聚宝盆里面吧。”赵立武不知道怎么的,就说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