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廊不大。
四把椅子,只有一个理发师。
小伙子长了双细长的眼睛,梳了条简简单单的马尾巴,扭动着柔软的腰,笑着说:“这么早,要重新烫吗?”
我大手一挥,“理个炮子头!”
他有些懵,我这才想起人家听不懂,连忙改口:“寸头!”
很快,一个眉清目秀利利索索的小伙子,出现在了大镜子里。
我和唐大脑袋都惊讶地看着他,异口同声道:“漂亮,这他妈多干净!”
不是假话。
老疙瘩长的不错,化上妆,准和大姑娘似的。
又洗了次头,吹风机吹干,这货捂着脑袋差点没哭出来。
理发师送我们出门,扶着门框“娇滴滴”喊:“我叫托尼,欢迎再次光临……”
我总觉得理发时,他那小眼神一直朝我飘呀飘的,吓得我赶快走。
老疙瘩在后面哭咧咧地喊:“慢点儿,贼冷,凉嗖嗖的!”
我和大脑袋哈哈大笑。
回到宾馆,拎起其中一个兜子,唐大脑袋呲牙裂嘴,“这他妈也太沉了!”
藏好那三十万,我给老疙瘩揣了一千块钱。
三个人下楼,把他俩房间退了,又把他俩送上了出租车。
我告诉司机9点53的火车,开快点儿,不然来不及了。
车走了,我在附近找银行,想回头把那三十万存上,可一家开门的都没有。
随后去逛了逛附近商场,买了双森达皮鞋、金利来的白衬衣和一套深灰色方格毛呢的杉杉西装。
最后还咬牙买了件宾奴的皮大衣。
这些全下来,足足花掉了我上万块钱,从来没有过的奢侈,甚至让我有了一点负罪感。
回宾馆后冲了个澡,琢磨起这三十万怎么处理。
思来想去,不能随身带着。
于是从床下拿出皮包,来到了卫生间。
爬上洗手台,怼开天棚上的维修口,仔细看,并没有漏水维修过的迹象。
这才把皮包塞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