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赵家连夜调粮,晋王肯与他们合作,总算是没被辜负一片苦心。”
“这赵家生意遍布各处,各行各业都有涉及,若不是被王家压着,早就是下一任皇商了,若下次能得晋王帮上一把,怕是也能争上一争。”
“哎,这倒春寒也不知何时过去……”
何时过去?
晏华予想了想前世,倒是没想起来还有多久,只知道最多不会超过七日。
好几年都是如此。
一路上兜兜转转,路过不少富贵繁华地,听得他人言笑晏晏。倒春寒虽给贫民带来了苦难,但于贵家公子而言,也不过是闲暇日子里平添的一件雅事。
只是,晏华予却好似对一切都提不起兴趣,她冷漠的转过街头,走过巷尾,与欢声笑语擦肩而过,像个麻木孤独的游者,不知归处。
付寒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感觉。
是错觉吗?大抵是。
眼看临近傍晚了,晏华予依旧没打算回府,付寒生很想问问她究竟要去哪儿,直到看到一堵城墙,他才发现他们不知不觉间来到了上京城的西门。
“公主,天快黑了,此时不宜再出城。”付寒生及时提醒,生怕下一步长公主就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
晏华予看了他一眼,唇角忽然扯出一抹笑,“你多心了,我只是想念皇兄了。”
她走到城墙下,提起裙摆,欲上城楼。
两个士兵将她拦住,不允他人私上城楼,直到付寒生将长公主府的令牌掏出来,才得已放行。
西门十里之外,便是驻扎的军营,她站在城楼上远眺,告诉自己这是离哥哥最近的地方。
冷风携裹着霜雪打在身上,似乎也没那么冷。
“公主,晋王有传信说今日归来吗?”
往日晏羲一忙起来,也是好几天不见人,有时候怕晏华予担心,他一忙完,就会去见她,或是传信与她。
可这次,他并未见过任何书信。
“不知道,但是我猜,他今日会回来。”
她的声音不轻不重,却又带着笃定,目光望向渐渐被夜幕笼罩的城外,再过一会儿天黑了,她便看不清前方的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