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既然过来用膳,这距离晚膳时辰还剩几个时辰了,她让如春去交代膳房的人准备膳食,她自己不饿,也省去过了时辰的午膳。
傍晚,冬日天黑得早,明明是酉时,紫禁城却提前进入黑夜,宫灯烛火都亮起来,这膳食先做好了,不过怕凉了,一直用小炉子煨着。
林翡儿忍不住站在殿外的屋檐下往外翘望,见到皇上一行人的轿辇过来时,她嘴角是忍不住上扬,殷切地看着人一步步走近。
“这么冷的天,为何站在外面?”
“臣妾在等皇上,想快点见到皇上。”
康熙对上佟佳氏饱含情意的双眸,以前的她还会收敛一二,如今是全然表露出来,那眼神看他时湿漉漉的,像是一只纯情的小鹿直接露出她最柔软的地方引人攫取,他直接当着一帮奴才的面亲了一下她的眼睛,她长睫毛颤动一下,见她此时又像受惊的小鹿,有些无措惊慌,捂着脸怕别人看到。
“外面冷,不用站在外面等朕,你都说自己快生病了,这么冷的天还站在外面,你说你是不是傻?”
“臣妾穿得多,不冷。”
康熙拥着她进去。
今日膳食大多以肉菜为主,冬日吃肉才能保暖,两人虽然饿了,但不会大快朵颐,都是慢条斯理地吃,等皇上吃得差不多后,林翡儿让皇上喝一碗姜汤防寒。
到了戌时末,两人才躺下。
外面寒风刺骨,还击打着菱花木窗,偶有细碎的响声传来,床帐里面的两个人沉浸在情事中,对这点动静不甚在意。
林翡儿额间都出了一层薄汗,她已经不奢求佛祖原谅她的放纵,她只想着自己能跟面前的人一直这样下去。
事后,他们叫了水,过了两刻钟才真正歇下。
一殿寂静,只有风声,天冷到外面的虫鸣声都消失了。
……
接下来十几天,林翡儿没有生病,喉咙也好了,也不鼻塞了,可能是她预防得当吧,每日一碗姜汤不是白喝的。
又是一年除夕,除夕宫宴时,林翡儿心情很好,特酿的桑落酒呈上来后,她不知不觉中贪喝不少,这桑落酒据说是特供给宫廷饮宴时的酒,不辛辣不呛鼻,反而口感丝滑甘甜。
除夕宴结束后,林翡儿回承乾宫,带着如春她们守夜,之后才真正歇下,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不过她被叫起来的时候特别不想起来,可耳边一直有人在说话,还有人推她,她好不容易睁开眼,又觉得自己的脑袋十分沉重,好似被人碾过一般。
“别喊我,我的头很疼,我再睡一会儿。”
“娘娘,你可是感染风寒了?为何会头疼?娘娘,你不能再睡了,娘娘要过去宁寿宫给太后贺春,娘娘是忘了吗?”
林翡儿理智才依稀回笼,昨日除夕,今日便是大年初一,她作为后宫嫔妃,的确应该过去给太后贺春,不过她的头真的很疼很沉,头疼欲裂,不是感染风寒,而是昨日的酒喝多了,一时贪杯,以为没什么酒劲,结果这么难受。
“我起来了,看能不能给我弄一份醒酒汤,悫靖醒了没有?”
如春一边给她更衣,一边无奈道:“娘娘,果然昨日喝多了,小格格早就醒了,绿枝,你快让人弄一份醒酒汤,这里我来就好。”
林翡儿寻思给太后贺春不能迟到,她顶着头疼,尽快梳洗穿衣,醒酒汤也匆匆喝几口,便带着穿着红色双喜的长春棉袄的悫靖过去宁寿宫给太后贺春。
今日没下雪,不过三天下的雪此时也只能融得一点点,这青石路还是滑的,悫靖走到半路不愿意走了,非要她抱着她才肯走,林翡儿只好把她抱起来,一路上没见着其它小主嫔妃。
一路上,她也叮嘱悫靖待会要说的吉祥话。
果不其然,她们到宁寿宫时发现人差不多来齐了,她们几乎是最晚到的,一进殿,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到她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