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种敲打,也不知道换个花样话术。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被温禾安刺激到了,明白了权势的好处,还是想清楚要回归家族,为家族效力,为自己争一争。殊不知他原本咬牙狠心用不正规的秘笈飞速冲击九境,根本不为其他任何,只是为了带走温禾安。
待他叩开第八感。
温禾安脱离天都,他脱离王庭,九州之大,任他们逍遥,在哪都能过上和从前一样悠闲自在的日子。
现在预想全乱了。
他和温禾安连话都说不上,她也决计不会再信他一个字。
她这一恢复,一出手,和温流光之间无形的战役再次摆在明面上……江召不敢断定自己的猜测一定准确,但他心知肚明,温家对温禾安来说,不是归宿,是龙潭虎穴。
她这么多年汲汲营营,为温家做事,竭尽所能,不想辜负自己祖母的期望。
但同是祖母,温家那位老祖宗,对温流光可比对温禾安好得多。
她对温禾安,根本不如表现出来的那样慈爱。
更甚至,她不知为了温流光,暗中操手做过多少对温禾安不利的事。
江召捏了捏拳,只得将心中焦灼之感深深压下,朝着这方面想,温禾安和温流光对上也好,对上了,天都不可能毫无反应,他再从中使点绊子,温禾安那样聪明,她终究能看清温家的真面目。
也只好如此。
他沉寂一会,哑声颔首:“知道。”
江无双满意地收回视线,负手问起族里最重视的一件事:“那些村民如何了?”
“我让徐家布了阵,人都在里面关着,等到月末,会陆续运回云封之滨。”
“月末。”
江无双念着这两个字眼,眼睛微眯,改了意思:“挪到月初。月初,九州风云和父亲的诞辰会同时在云封之滨召开,族里已经在扩建房屋和灵境了,那个时候人多,需要往云封之滨运的东西也多,不容易引人注目。”
江召应下,江无双摆摆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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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铁骑盘踞的酒楼里,正发生一场浩劫。
温流光得知了温禾安恢复修为,截杀江召的事,整个三楼噤如寒蝉,女官们低着头屏息着退出来,手指乌青,腿脚虚浮。属于温流光派系的长老们与祭司们也得到了消息,半夜匆匆起身,都往这儿来。
她的厢房连着
打通了三四堵墙,空旷清幽,案桌高高架着,两三米长,堆了数不清的案卷,竹简,后面放着的不是椅子,是张美人榻。
她现在心情极其糟糕,将跟前竹简往前一推,彻底撂了笔,以手肘撑着头,远山眉拧起,肩头和脊背显得懒散。五六个长老携清风广袖,闻讯而来,此刻都露出那种颇觉棘手的深思神情,无人出声。
一片静谧。
“有什么说什么。”温流光放下遮眼的手,居高临下看他们,声音拔高了些:“都杵在我这当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