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渔在他的声音中,察觉到了浓浓的怀疑。
“奴婢自幼身子不好,经常泡在医馆里,见多了郎中的诊治,便记下一二。奴婢庆幸自己记性好,此前所记下的诊方和诊疗手段,仍存于脑内。”
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久病成医,她也许便是这样的人。
江晚渔身子弱,祁屹是知道的,他和她初遇那日,她便是刚看完郎中,提着几包草药,出现在了他面前。
后来,他经常偷偷跟着她去医馆,等她看完郎中,他便装成偶遇的样子,带着病恹恹的小姑娘到处乱窜。
“若是你敢耍花样,我就杀了你。”祁屹拍了拍她的脸颊,手感很软,却过分冰凉,“动手。”
江晚渔先是给他磕了一下头,“奴婢日后全依仗着将军而活,将军的一切对奴婢来说都是最重要的,奴婢只望将军身子能康愈,不敢耍任何花招。”
“别废话,赶紧动手。”祁屹这几日听多了她乖顺讨好的话,现在听着总觉得很不爽。
一口一个奴婢、贱婢,叫得倒是顺口。
她以前不会这样,她是那个仰着头的大小姐,从不会去刻意讨好任何人。
不过是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她的气节、矜贵,荡然无存。
她现在沦落得和他一样,为了生存能向上位者卑躬屈膝。
“是,还请将军忍着些,若是实在忍不下去,可以咬奴婢的手臂。”
江晚渔说着,将自己的手臂往上抬了抬。
她有模有样地抓住祁屹的腿,照着记忆里郎中诊治的模样,开始为祁屹正骨。
刚开始她的双手颤抖得不行,可无意间抬眸对上祁屹冷得能冻死人的眼神,她一咬牙,一狠心,双手前后一掰。
‘咔哒’一声,还真把祁屹错位的踝骨正好了。
她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蹲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
全程祁屹没有喊一下疼,更没有咬她的手臂。
“将军,不疼吗?"
“这点程度也算疼?你以为我跟你一样似的娇气?”
“……奴婢不娇气,只要将军吩咐,奴婢什么脏活累活都愿意做,但求将军不要丢掉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