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她怨,可她除了跪地求饶,什么也做不了。
“江姑娘,抬起头来看看你兄长的风姿呀,本公主邀你来可不是让你跪地埋头的呢。翠竹,去把江姑娘扶起来。”
“是,三公主。”
叫翠竹的婢子一步步接近,脚尖落于她跟前时,祁屹腰间双刀竟猝尔脱鞘,刀身凝着寒光直直刺向那双圆头履。
铛的一声脆响,把翠竹的圆头履削掉一小截,翠竹惊声尖叫连连往后退。
这一叫,也打断了琴声。
“微臣的刀鞘老旧,略松,这刀时常会掉落,若是惊扰了三公主的贴身婢子,还望三公主息怒。”
祁屹踢了踢没入石缝里的刀,看着江晚渔的发窝,淡声吩咐,“脏了,滚下去弄干净。”
“是。”江晚渔颤悠着捡起那把刀,艰难地从地上爬起身来。
三公主好戏还没看够,自然是不愿江晚渔离开,她刚要开口制止,谁知端王恰好从前院返回。
“诸位都进正厅用膳吧,太子殿下事务繁忙稍晚些来,太子已命人带话,让本王先主持祁将军的庆功宴,吉时耽误不得,诸位移步吧。”
如此一来三公主也不好再胡闹,她领着婢子和江清昼,走向正厅。
其他人见状,也紧跟其后。
祁屹走前,给她留了一句话:“洗了刀去守着我的马,等我出来,别到处丢人。”
众人走后,江晚渔似得到了解脱,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逼迫自己快些冷静下来。
蓦地,一道尖柔的声音冒出。
“江姑娘,可缓过来了?”
她猛地抬起头,看到一个无比熟悉的面孔。
“泽春?”
泽春是太子身边的小太监,总是寸步不离跟在太子身边。
“江姑娘,请随奴才走一遭。”
“奴、奴婢还得替我家大人洗刀、守马,不敢随意走动。”
泽春露出一丝不耐烦,“江姑娘如今是什么身份,想必姑娘比奴才清楚,这儿可不再有姑娘回绝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