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关心你?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我不过怕你因伤找借口不干活,我的府邸可不养闲人。”祁屹的每一句话里都带着刺,生怕伤不着她。
“大人是奴婢的救命恩人,奴婢只要有一口气在,就会坚持服侍大人,但奴婢腿上的伤不重,若是大人非得要奴婢疗伤,不如去马口后街那家小医馆拿些伤药。”江晚渔润了润嗓子,补充道,“也就是沈郎中开的那间小医馆。”
祁屹听到沈郎中三个字,捏着她腿的手莫名加重了力道。
她疼,却不敢再喊,只能咬着舌尖强忍,直至额间渗出细小的汗珠。
“你就这般喜欢勾引那种人?”
“奴婢没有勾引人。”
“先是李瑀衍,再到那个郎中,都是些文弱书生,你中意这类男子?刚在李瑀衍那儿受了伤,转头就跑去郎中怀里寻求安慰?你可真够饥不择食,没了太子妃,委屈自己做个郎中夫人?”
祁屹看向她的眼神嘲讽又鄙夷。
片刻的寂静后,江晚渔杏眸盈满笑,却只见她眼底的悲凉。
“奴婢已经大人的人,不配谈中意二字,奴婢之所以不去珍康堂,是不敢。因奴婢自幼泡在珍康堂,里边的老郎中看着奴婢长大,一如奴婢的长辈,奴婢不忍不敢,再对上他们的双眼!”
她一脸平静地说完这句话,身体里的涩意汹涌蹿动,压抑得她快要窒息。
祁屹的每一个字都是锐利的刀,刺得她血淋淋。
她连辩解一句都不敢,只能顺应着捧出自己的心,任由他践踏。
“大人,奴婢求求您,求求您……”她实在没办法了,看到珍康堂的郎中,她就会想起爹娘。
想起大哥二哥,想起过去美好的种种。
今日与大哥相见,她已被折磨得疲惫不堪。
她想逃避一次,不可以吗?
可惜,祁屹盯着她,不为所动,眼里也没有一丝情绪。
直到马车停下,车夫喊:“祁大人,珍康堂到了。”
冷风凄凄,夜空暗沉。
她似认命般笑了,“大人,到了,可是奴婢先下?”
祁屹闭了闭眼,努力压下心底的情绪。
他又深吸一口气,长长吐出,抓着她脚踝的手渐渐放松。
“车夫,去马口后街的小医馆。”
“啊?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