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混蛋六舅爷呀。
没猜错的话,那身衣服是被我师父拍烂的吧。
许是我心情跌到了谷底,看到他真是全无反应。
纳闷儿的倒是他怎么还能蹦跶出来?
该说不说他还挺精,没有贴着大门站着。
可能也知道白仙儿奶奶不好惹,便故意空出几米距离。
视线相对他就冲我呲牙笑笑,手朝身前的地面指了指,回身他就消失了。
“应应?”
姑父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你看啥呢?”
“没什么。”
我回了一句,本想问问蔡爷爷有没有留在家里的护身符,又一琢磨,算了,师父都说我已经踏道了,那咱大小就算个先生,还能被个浑蛋老鬼吓得门儿都不敢出?
笑话!
我可是谢逆的徒弟!
逆反的逆!
想着我就大步跨出院门。
走了几步就看到六舅爷刚刚指的地面,原来是一些草棍。
“初六,九二,六三,六四,九五,上六……”
坎卦?!
一轮明月照水中,只见影儿不见踪,愚夫当财下去取,摸来摸去一场空?
合着他是故意来给我上眼药的。
我怒极反笑。
从旁边又捡了一根草棍,直接九二变卦,变水地比卦——
顺风行船撒起棚,上天又助一蓬风,不用费力逍遥去,任意而行大亨通。
拍了拍手直起腰,秋风便将草棍彻底吹散了。
我无所谓的笑了笑,转身就朝家走去。
蔡爷爷家属村西头,再往里走走就是小庙那边的大地了。
我家则属于中心地段,你无论去哪头,都能经过我家。
所以我常年才能接收到村里的一手八卦资料。
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