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去银行,对银行是有点了解的。
严劭并不着急:“找同个银行分行就行,让他们自己发电报或者打电话,总能取到钱的,取不到的话,被子先赊着,衣服之类的,看你有多少现钱。”
“我没敢带太多现钱,身上的现钱不到五十了……要不然我和年年早点走,下个月月初就走,等真正随军前,我把家里的被子寄过来,这样也不用定做棉被了,你盖你的被子,我们母女俩盖家里的被子。
我带来的行李,一部分不着急用的先放你这里,下个月月初你不用请假送我们,我们自己回去。”她听丈夫的话,有了退缩之意。
丈夫原先的意思是母女俩正式随军就等明年春天,正好部队有家属幼儿园,女儿明年可以读部队幼儿园。
既然正式随军在明年春天,现在不需要太着急吧。
“不行。”严劭直接拒绝,没有商量余地。
金春慧抱着正在扯香包玩的年年,侧过身去,不看丈夫:“早知道不过来了。”
她能理解他想念她的心情,她也想他,不然不会在明年春天随军的前提下,答应先来部队看望他。
尽管她磨蹭了好几个月,九月才过来。
“我指甲裂开了,疼得不行,你一点不心疼我。”严劭突然开始扯别的话题。
“你别给我装可怜,没用,我早看到你指甲裂痕了,故意不开口问你,等你自己说,我还是老话,让我心疼你,前提是你知道心疼自己,你不在乎自己,我也不在乎你。”
严劭用左手食指指甲轻轻刮蹭她的脸颊,金春慧沉默了几秒,把坐在腿上的女儿放到炕上。
重新坐正面对他,把他左手食指抓在手里:“前两天弄的?”
裂开的部位大概有半公分,半公分很短,放在指甲上就不算短了,而且裂痕不是笔直的,是弯曲的,实际裂痕更长。
如果没带着点深色的瘀血,会以为指甲只是被划了一道,看不出只是表面被划还是裂开了。
“三天前的事了。”
金春慧放开他的手,从小编织袋里翻找一遍,找到个小布包,小布包里是个小木盒,她从小木盒里拿出个指甲剪。
“都三天前的事了,也没必要包住手指止血了,我先把你冒出来的指甲剪了,别的指甲无所谓,这个冒出来一点就要剪掉。”她家男人并没有留长指甲的爱好,因为指甲不长,她剪的时候还得更小心。
生怕手一抖,剪到肉了。
原本只打算剪一根手指的指甲,后来金春慧忍不住,别的手指指甲一起剪了,剪完最后一根手指指甲还要抱怨一句:“指甲剪都快剪坏了,真不知道这么厚硬的指甲是怎么裂开的。”
“不小心划到的,再过一阵子指甲就长出来了。”
金春慧不想问太具体,问了只会心疼,将剪下来的指甲用草纸包住扔掉,指甲剪清理过后,准备放回盒子里。
在她放回去前,一直看着妈妈给爸爸剪指甲的年年开口:“妈妈,我的。”
爸爸剪完了,年年把自己的小肉手伸到妈妈面前,示意妈妈,轮到她剪指甲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