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符纸上的谢万萤三个字,以及我的生辰八字,写的都跟狗爬的似的。
我怀疑她还是在假意配合慈阴,用她自己的方式给我留条后路。
但我也是真看不清大姐,她那胳膊肘不止向外拐,而是里挑外撅的拐,快拐成麻花了!
她一边对慈阴忠心耿耿,一边还要给我留着口气。
就像她上回说的,她赞成我找邪师去对付慈阴,认为那是个好招儿。
事实上,任谁看到我这打法都能猜出那是我的下下之策,我的举动跟送死无异。
然后她又说,我可以玉石俱焚,但不能引火烧身,这话也很矛盾。
意思让我解读出来,就是我可以去死,但不能给她找麻烦。
所以,她究竟是盼着我死还是想让我活?
那心思就跟小孩儿的脸六月的天似的,说变就变!
猜不透。
对她我一点都揣测不出。
都被她给绕迷糊了!
“万萤小姐,你真不能容着她了。”
东大爷说道,“这蓬生麻中,不扶而直,白沙在涅,与之俱黑,她既然拜了慈阴为师,还跟随慈阴十多年,那心早就黑透了,你要是再做出退让,迟早得从她身上吃大亏!”
“我能怎么办呢。”
我撕碎了手里的符纸,“那可是我亲大姐。”
本以为东大爷还得跟我来劲,谁知他听到了‘亲’这个字反倒叹出口气,“唉,世间事憋屈就憋屈在这里,这兄弟姊妹若是反目,比的就是个狠字,谁心狠,谁能赢,别说你了,就是我吃了我弟的亏,我最多只是不搭理他,做不到去要他的命,毕竟我们这种人都有个短板,别说去害谁了,就是起下害人的心,都得愧疚好些天,难啊,天生的,没办法。”
说完,老头儿继续对着沙发拆卸上了。
我没接言,直接将撕碎的符纸冲进了马桶里。
这东西是单向诅咒我的,名写错了就算报废,也不需要格外做什么净化。
回到衣帽间,我刚要装东西就发现一直被我放在柜子里纸人破碎了,竹篦子都呲出来了。
上前看了看,纸人脖子上的项链也不见了,不由得回头喊了声,“东大爷,这纸人怎么了?”
“哦,这件事我忘了跟你说,纸人是前些天被乾安给踹坏的……”
东大爷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来,“可能是你这西楼长期不住人,就有耗子进来了,居然还在你那纸人里做窝了,那天我进来打扫卫生,就发现你那衣柜被磕了,接着我就听到窸窸窣窣的动静,一碰那纸人里面出来一窝耗子,真给我吓一跳,我这一喊,乾安在院子里就听到了,他冲进来看到耗子就急眼了,跟耗子像有隔世仇似的,那火气大的,哐哐出脚踹,耗子被踩死了,这纸人也被踩废了。”
说说东大爷还不太敢看我,“另外他踹完才发现,纸人脖子上戴着一条翡翠项链,好像还有个小纸贴,估计是你偷藏的,都让乾安给踩成碎渣了,纸条被他踩得都看不清字了。”
他从展示柜那里摸出来个纸包,打开让我看了看项链的残骸。
我傻眼了几秒,喉咙里发出笑音,“命啊,算了,碎就碎了吧。”
这条项链是我藏起来要送给大姐的,现在这局面我也没必要送她了。
如果这是外应,那天道应该是提醒我要去腐生新,大破才能大立吧。
倒是万幸纸条被乾安踩的看不清字了,要不然他得更来气,因为我上面写的是‘万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