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让也急忙跟在他身后,默默的朝营地走去。
入营前,唐俭忽然顿住脚步,转头问道:“李小子,你方才那首诗余最后一句,当真忘记了?”
对上唐俭满是探究之色的目光,李让深吸一口气,随后挺起胸膛道:“回公爷,卑职已经忘得一干二净。”
“小滑头。”
唐俭微微一笑,伸出手指点点了李让,李让很配合的露出一个憨厚的傻笑。
入营后,两人就此分别,李让朝着自己的营帐走去,唐俭则径直走向帅帐。
目送唐俭走远,李让心里才算是彻底轻松下来。
没错,李让早就发现唐俭开始怀疑自己了,至于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大抵是他将自己和安修仁安排在一个大帐的时候。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唐俭这么做的真实意图乃是为了让安修仁方便监视自己,而非是因为对自己的喜爱。
他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唐俭在暗中调查他,所以今日他独自去黄河边,便是为了制造一个和唐俭单独会面的机会。
不然他吃饱了撑的大冷天跑去黄河边上吹寒风啊。
他就是在赌,赌唐俭愿意听他表明心迹,也在赌唐俭不会揪住他的过往不放。
好在他赌赢了,唐俭心里总归是还念着旧情的,也愿意在李世民面前帮他遮掩。
假如今日他赌输了,那么他便会就此消失在大唐,去海外做个逍遥王也好,去其他小国隐姓埋名也好,总归是不会再和大唐扯上什么关系。
至于造反,他从未想过。
且不说在李世民手下造反的难度丝毫不逊色于跑去三国玩统一,就说他方才对唐俭表明心迹的话,绝对是真心实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