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回过神之前,我的巴掌已经扇在慕容瑞脸上。
我的力度并不大,但足以让他愣住。
慕容瑞大概没料到我会还手,他怒目圆瞪,无言以对。
我打完他后,决然离开。
既然当年他亲口允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那我便让他兑现诺言。
我登上辇车,这回慕容瑞没再阻挠。
回到东宫后,我魂不守舍地坐在房内,随手拔掉发髻上的金累丝芙蓉飞蝶发簪。
若君为我赠玉簪,我便为君绾长发。
这是慕容瑞给我的定情之物。
自从我与他成婚,我几乎天天把这簪子戴在头上。
尽管我忘了许多事,但每当梳妆时,我都会不自觉地拿起它。
但送我簪子之人,已移情别恋。
我将发簪塞进妆奁的最下层。
我惆怅地望着窗外芬芳馥郁的桂花,又记起一些往事。
我自小喜爱桂花香。
院子里这些桂花树,是慕容瑞命人寻来的名种,我俩再一同栽下的。
珊儿谨慎地拿来浸湿的手帕,我木讷地接过。,
手帕敷在脸上冰冰凉凉地,叫我清醒不少。
良久之后,我缓过神来:
「珊儿,我可以回娘家吗?」
我不想待在这个地方。
倒不如叫我忘得一干二净呢。
偏偏我的记忆正在逐渐恢复……
我心想,远离这一切,兴许我能释怀。
珊儿怜惜道:
「依照惯例,只能允许您娘家的亲人进宫拜谒。但娘娘大病初愈,兴许皇后会额外开恩。」
我当即提笔写信。
皇后体恤,很快便派杨德才传来懿旨,恩准我归家省亲。
宫娥们忙碌起来,光是箱笼就收拾了三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