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急急的追出去,“顾先生,您妻子大出血—”
顾砚眉宇间皆是不耐,搂着余娇娇,紧张的盯着另一个手术室的方向,“有天大的事也别打扰我,没看我女儿现在生死攸关吗!”
生死攸关?
我心如刀绞,他们的女儿生病了,就要用我的命,我孩子的命来偿吗?
早产的孩子先天不足,哭声微弱,我的心抽搐般痛,想把我的孩子抱进怀里,却只能无力的穿过他的身体。
顾砚被分了心,朝襁褓里的婴儿看过来,余娇娇又开始哭了起来,“阿砚,莹莹刚出生时哭声那么有力,那么健康,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她小脸苍白,身子摇摇欲坠。
顾砚满脸心疼,眼里染上不耐,“把孩子抱进保温箱,别在这惹娇娇伤心!”
医生欲言又止,还是抱着孩子离开。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看我们的孩子一眼。
“我的莹莹怎么那么命苦,都怪我,都怪我,我当初就不该生下她!”
手术室的灯久久未灭,余娇娇哭倒在顾砚怀里,顾砚神色紧张,眼里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怎么能怪你,当初是我喝多了酒才有了莹莹。”
他满脸自责。
顾砚把所有过错都揽到自己头上,不让他的白月光伤心,然后迁怒于我,“都怪姜颂使诡计嫁给我,不然你又怎么要带着莹莹住新装修的房子,莹莹怎么会得白血病!”
我被迫在空中看着他们互诉衷肠,我成了唯一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心痛到极致,原来顾砚把他私生女的病也怪到了我头上,原来这六年来他无时无刻不恨着我。
哪怕我的尸体就在隔壁的手术室凉透,他都不愿来看我一眼。
医生走了过来,看着相拥在一起的两人,忍不住遥遥看了一眼我的尸体,叹了一口气。
“顾先生,孩子不足七月,还没脱离危险,你过去看看吧。”
听到医生这样说,顾砚罕见的露出一丝着急,抬腿要走。
余娇娇拉住他的袖子,流着泪控诉,“你又要丢下我是吗?”
“莹莹还在手术室生死未卜,你就要去看你和别人的孩子是吗!”
她满脸泪水,顾砚的脚步停了下来,我听到孩子一抽一抽的哭声,满心酸涩,却怎么也没法赶到他身边。
顾砚站在原地踌躇犹豫。
我内心一片悲凉。
明明已经死了,可心脏还是传来阵阵闷痛,我只能不停的祈求,去看孩子一眼,让我看孩子一眼。
顾砚还是选择蹲下身,轻声安抚余娇娇,过了很久才走向保温室。
可他刚一动脚,手术室的门就打开了。
他们的女儿,他和余娇娇的孩子,靠着我催产下七个月宝宝的脐带血,手术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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