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乐声、欢闹声显得模糊而渺远,它们被关在客舱内,而此刻静谧的甲板上只有温泽念一人。
她带着那样的笑容对孟宁伸出一只手,而她穿无袖晚礼服的时候,那手臂的线条和瓷白的肤色,总让人想起断臂维纳斯本应存在的双臂。
孟宁站得很安静。
安静到祁晓忍不住扭头又多看了她眼。
那种惘然的表情还未在她那张清秀的脸上消褪,她只是一手摁着双肩包的包带,静静站着,望着温泽念伸向她的手臂无动于衷。
可祁晓又一次读懂了她的心思。
大概在面对这样的温泽念时,人人仰望的情绪总是共通。祁晓又一次明白过来孟宁的默然,不是一种抗拒,而是一种难以置信。
于是她轻搡了下孟宁的手臂,嘴里轻道:“去呀。”
她嘴唇动得轻微,带着笑,声音也轻,只想让身边的孟宁听到她小声的提示,而不想让温泽念发现她曾说过什么话。
她心里甚至带着某种怅然。
后来她对着那样一幕反思了很久很久。
那种怅然是人对着一个春天、一朵玫瑰或一片烟花时才会生出的。因为太过绝美而璀璨,你心里几乎认定那种美一定会转瞬而逝。
不会长久。
孟宁还站着,她又轻搡了下孟宁的胳膊,还保持着那种微笑的表情让温泽念看不出任何端倪,嘴唇轻轻蠕动对孟宁说:“去做你的梦。”
孟宁醒过神来一般,向着码头边走去。
温泽念探出一只手来,把她拉上甲板。
她站在甲板上回头,而此时的游艇已开始缓缓驶离岸边。曾抚摩温泽念鬓发的海风开始轻轻逗弄她的碎发。
孟宁一直望着祁晓,像望着一种平稳的、庸逸的、凡常的生活。
祁晓笑着对她挥了挥手——去吧,去做你的梦。
别管这场美梦有没有醒来的一天。
毕竟人这一生能够做梦的机会,又有多少呢。
一直到游艇远远的驶离了,孟宁才收回望向岸边的视线。
她甚至不用问温泽念是怎么知道她和祁晓今晚要提前离岛的。
温泽念是空降c酒店的名誉行政经理,她可以调用察阅一切员工资料。
而抛开这一切,温泽念像海岛上无所不知的神。
她笑问孟宁:“要进去玩一玩么?”
“今晚为什么有party?”
“有人过生日。”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