岄桃不敢想象,这五百年她过得是如何艰难。
那些痛楚,此刻的自己真的能够承受得了吗?
“没关系,你不想要就不要,我们可以重新开始过属于你现在一生。”
苍九渊带着安抚的声音再度传来。
心间淌过阵阵暖意。
岄桃抬眼对上他那双银眸,心口在这一瞬生出悸动,心跳也跟着加速不少。
仿若有细微的酥麻感在她身上闪过。
一种熟悉又带着酸涩的感觉袭来。
岄桃怔怔望着面前的苍九渊,忽地开口问:“苍九渊,大婚之前,我们感情好吗?”
猝不及防的一句问话却让苍九渊怔住。
喉间一瞬被堵住,竟回不上话来。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两人经历过的种种,那些属于两百多年前的记忆,他原以为已经很久远了,可如今却清晰地出现在了他脑中。
苍九渊自然也记得,大婚之前,他们并非是愉悦的。
那时的他对岄桃的在意,甚至远不如当时正在凡间历劫的灵烟转世。
他更记得,那时的岄桃也问过他同样的问题。
——“殿下,你对我有没有一点喜欢?”
她的神态语气已经分明那般卑微了。
可当时的他只觉得情感的事被一根红线牵定实在憋屈,他只顾着自己无法自由选择婚约的烦闷,却并未想过她。
所以他也厌恶她主动提及感情上的事。
因此听见这个话题,他对她的态度冷漠至极。
如今想来,那时的岄桃定然是难受的。
而那一面。
竟成了他们前世最后的安静谈话,再次见面是大婚之日,他见到她时,已是诀别。
此刻的岄桃眼里满是青涩懵懂,直勾勾盯着他再度问了相似的问题。
苍九渊不想骗她,可实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见他这般反应。
岄桃感觉有些奇怪:“你不是说我们是即将成婚的夫妻吗?我们的红线是天定的,而你这两百年又日日悉心守护照料着我,我们之间的感情难道不好吗?”
“……好,我们关系还算融洽。”
苍九渊避开了她的眼神,艰难吐出这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