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丽紧张道。
沈姌的手心都在颤抖,她指着床榻道:“将这些被褥都给换掉,立刻。”
清丽循声望去。
发现玉枕旁不仅多出了好多发丝,被褥的边际上,还有胭脂留下的痕迹。
清丽叫来院子里的其他人,怒道:“方才有谁来过?”
屋内跪了一地的人接连摇头,要么说自己内急,要么说去太夫人房里伺候了,所有人都找好了理由。
“这院子谁是主子?”
清丽道。
“好了。”
沈姌看向他们,捂着胸口道:“你们都下去吧。”
发丝、胭脂、满室的香味,无一不在说明,妱姨娘与李棣方才在沈姌的房里,行了那事……也许李棣只为刺激,并不想让打沈姌的脸面,但妱姨娘打的什么主意,沈姌却是猜得到的。
世人皆贪,李棣想要那伸手可触的尚书之位,她妱姨娘也一样,也不想安安分分你地当个妾室。
这是挑衅到主母眼皮子底下来了。
亥时一过,李棣出现在沈姌院子门口,刚准备进来,就被清丽拦在了外头。
“为何拦我?”
李棣皱眉道。
清丽躬身道:“姑娘脾胃不和,屋内尚有秽物,郎君莫进了。”
心虚使然,李棣脚步顿住。
“可是请大夫了?”
“姑娘说不必请,过了今夜就好了。”
李棣半眯着眼睛看着清丽,“你来李府多久了?”
清丽道:“已是四年有余。”
“四年有余,你还叫她姑娘?”
李棣淡淡道:“她让的?”
“奴婢口误,以后不会再犯。”
“若是再叫我听见姑娘二字,你便不必在李府伺候了,记住了吗?”
“奴婢牢记在心。”
沈姌端坐在妆奁前,对着铜镜,看着自己的脸怔怔出神,她的喉咙起哽咽着一股气息,呼不出,亦咽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