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人就得有哄人的态度啊,哪能人还没回来自己就睡觉了?不是越积怨越深吗?怀玉连连摇头,打了个呵欠揉了揉眼,目光炯炯地继续等着。
然而,戌时过去,亥时也过去了,怀玉从大院门口等到了主屋门口,最后趴在屋子里的桌上沉睡了过去。
梦里刀光剑影,杀戮血腥,无数怨毒的声音萦绕不歇。她皱眉挥手,不小心碰翻了桌上的灯笼,一下子惊醒过来。
窗外已经晨光熹微,屋子里安安静静的,只有她一个人。圆圆的灯笼滚落在地,里头的蜡烛早已经燃完了。
动了动僵硬的脖子,怀玉哑着嗓子喊:“灵秀。”
门应声而开,青丝端着水盆进来,手上还挂着镣铐。
“怎么是你来?”
看见她,怀玉笑了笑,打着呵欠伸了懒腰,撒娇似的朝她伸手。
青丝放了水盆,很想像以前一样过去将她抱进来,给她更衣洗漱。然而手一伸,上头的镣铐一阵作响,她看了看,无奈地摇头。
怀玉收回了手,眨眼道:“你这么乖他们还不肯给你解开?”
拧了帕子递给她,青丝低声道:“紫阳君此人,心思远比您看见的深。”
嗯?怀玉眨眨眼:“什么意思?”
看了一眼门外,青丝摇头,没再说。
怀玉好奇,起身就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然后猛地伸头一看。
御风安静地站在门外,峨眉刺别在腰间,像是随时防备着什么。一见她出来,微微惊了惊,然后便颔首行礼:“夫人。”
“你在这里干什么?”
她问。
御风垂眸道:“领君上吩咐,护卫院中周全。”
什么护卫院中周全,分明就是来盯着青丝的。怀玉抿唇,算是明白了青丝的话是什么意思。江玄瑾答应她不关青丝,但可没真的对青丝放下戒心。纵她胡闹可以。但也不会当真放手不管。
她这种祸水,果然还是祸害不了他的。
耷拉了脑袋,李怀玉撇撇嘴,认命地回去更衣洗漱,然后用早膳。
“君上昨晚一夜未归。”
乘虚站在旁边小声禀告,“许是宫中有什么要事。”
咽着饭菜,怀玉想了想:“是真的有事,还是他赌气不想回家啊?”
乘虚连连摇头:“君上不是如此小气之人。”
也是哦,那么心怀家国的人,怎么可能因为一点小事就闹这么大的别扭?怀玉点头,用完早膳就继续在门口蹲着。
结果这一蹲,又是从天明到深夜。
两天不曾看见江玄瑾,李怀玉总算是明白了一件事:“这个小气鬼!”
什么心怀家国,一言不合把她扔院子里不闻不问,分明就是记恨她了!而且记恨得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非得要把她晾着,晾老实了才好。
这种威风她以前也抖过呀,宫里的面首谁惹她不高兴了,就不和他说话,也不给人任务,好让他自己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以后不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