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茶落座之后,阿林保十分客气的说明了来意,“下官在会宾楼订了几桌上等的席面,还请海大人拨冗赏光。”
人脉一抹黑的情况下,海保肯定不可能贸然去赴宴。
不过,海保心里却明白,阿林保被迫上衙门里来找他,那是因为,他进不去八爷府的门。
海保刚进官场不久,他的小圈子窄得很,就少数几个一起考笔帖式的朋友而已。
阿林保无论怎么绕圈子,都很难找人和海保搭上线。
但是,阿林保又十分害怕,海保新官上任之后,想烧三把火,那就糟糕透了顶。
在大清的官场之上,素有内务府不如通州仓场的传闻。
海保以前担任过市粮食局长,粮库里的那些个猫腻,他比谁都清楚。
俗话说的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近水楼台先得月。
通州的仓场,只需要把新米卖了,填进去陈米,甚至是霉米,再掺一些沙石,顺手报个损耗,就是数不尽的财源滚滚。
阿林保第一时间跑来拜码头,就是担心海保的心气过高,突然带人去通州,封仓清点库存的粮食。
海保呢,另有打算,对阿林保倒也和颜悦色。
虽然,海保并未答应赴宴。但是,阿林保也没指望,只请一次,海保就会给面子。
这年头的拜码头,拜的次数越多,越显诚意十足。
临走的时候,阿林保故意将藏在袖口的银票,扔到了桌子底下,然后扬长而去。
起初,海保并没发现银票,还是乌林换茶的时候,偶然间发现了。
海保打开银票一看,嚯,好家伙,阿林保一出手就是一千两银子,可真够阔绰的啊!
只要海保乐意收银子,就意味着,万事好商量。
阿林保回去之后,等了几天,一直没见海保把银票退回来,他稍有安心。
银子能解决的事情,都不算大事。就怕给多少银子,都没人敢收啊!
海保心里非常有数,漕粮分为春季和秋季,共两次集中运输到通州入库。
通俗的说,漕粮入库之后,再到下次漕粮入库之间,才是粮仓的官员们,做手脚的最佳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