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在此时更甚。
“我爷爷亲自送我上的马车,你担心这么多做什么?”沈晗霜笑着同他说,却不打算解释其中缘由。
林远晖很了解她,自然也会猜到她此行不只是因为父母的忌辰将近。
她和祝隐洲和离的事迟早会公开,但沈晗霜不会在这个时候先主动同林远晖说起此事。
这不合适。
他们都已经长大成人,关系到底还是与儿时不同了。
见沈晗霜神色间并无愁绪,反而有几分轻松之意,即便她没有说明离京的实情,林远晖眉间的忧虑也稍减。
他正欲说什么,又停顿了几息,转而道:“无事便好。”
她已嫁为人妇,他也不能还像以前那样莽撞冲动,给她惹来麻烦。
“快启程吧,我只是恰好领兵外训,从附近经过时看见了沈府的马车,便过来看看。”
沈晗霜没有与他深究到底是否是恰好遇见,温声应了句“好”,便转身回到了马车上。
当年总爱翻墙爬树来偷她家果子的少年已经长成了有分寸的年轻将军,沈晗霜也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凡事都要追根究底的五姑娘了。
林远晖翻身上马,同她挥手告别后便先一步调转方向离开了。
一行人重新出发。
京郊繁茂的树林中,骑在马上的林远晖久久遥望着那队已经越来越远的人马。
他认得出来,和之前一样,护卫着沈晗霜的,除了沈府的人以外,照例还有世子的手下。
她的家人和夫君都关心着她的安危,无需他多此一举。
但拉着缰绳的右手握紧又松开,林远晖还是忍不住下马,挥鞭将自己的战马驱向军营的方向,他则徒步穿梭于密林里。
最后一次。
等这回看着沈晗霜平安抵达洛阳后,他便再也不会行此逾距之事了。
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远远送沈晗霜从长安回洛阳的这一路上,不会有任何人发现他。
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在她归家途中,他曾有幸与她遥遥同行。
平南王府。
王妃没有出面,只吩咐自己身边的嬷嬷将陈兰霜送到了王府门口。
若太子还在,且没有做出逼宫谋逆的事,王妃还会在面上顾及妯娌身份。可若是如此,陈兰霜也不会有机会住进平南王府。
如今太子已死,陈兰霜这个太子妃身份尴尬,王妃便也不屑于同这个心思不正的女子有什么牵扯。
陈兰霜并非感觉不到王妃对自己的鄙夷,她也心有不甘。
但离开王府的话已出口,祝隐洲不仅并未留她,还命人将她护送至长安最好的客栈,她也只能搬离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