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一年,我在琴庄做了些小活,存了一些钱,就去买布料做衣裳寄到军中,有时还会做一些肉干。
今日我如往常寄肉干给萧润,收到了他的回信。
「安好。」
他的字刚劲有力,如雨后舂笋,甚是好看,就是看着脑海里就能浮现少年冷毅的侧颜。
我眼眶有些发热,为了看懂书信回信,这些年我倒是东拼西凑学了不少字。
萧润如果知道了,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应该也会有一丝丝松动吧。
塞外的西凉又在蠢蠢欲动,听送信的京差说大军就要前往塞外了。
此去又不知归期是何时。
又过了两年的冬日,我在将军府门口扫雪,想着晌午去买一些上好的裘皮布料,却听到街上议论纷纷说大军得胜,要班师回朝了。
我激动得整日整夜睡不着,日日去街边打听消息,却听闻有个少年小将命丧塞外,年仅十六。
我慌了,不停的告诉自己,不是萧润,一定不是我的萧润。
我忙跑回家,在将军府门口看见了那个让我日夜牵挂的身影,他穿着铠甲,骑着战马,迎着寒风站在将军府门口。
这时的萧润像耀眼的光,晃得我睁不开眼,他成熟了很多,眉宇之间全是冷冽,黑眸锐利中带着不可忽视的威慑。
四目对视,我呆愣在原地,我想以后或许他不是我一个人的萧润了。
他走时身上只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冽,但也有少年不服输的桀骜,但如今他越发的冷,身上是成年人的锋利还有战场上堆积起来的凌厉。
我不敢去看他寒冰一样的眼睛,我怕在里面看到疏离。
「恭迎少将军平安归来。」
压下心底的萧瑟,我端庄行礼,差点忘了,他不是儿时的萧润,如今他应当是将军了吧。
他下了马,朝我走来,一步一步离我越来越近,我却越发紧张。
「少将军,回府吧。」
我慌乱的不敢抬头,不知怎的有些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