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妃金光灿灿的首饰,好些都入了安乐公主的腰包。
这宫里没人不疼。
以至于安乐过了及笄之年,都以自己琴音动听,仿如天籁。
寒暄过后,四人决去徐妃宫里打牌。
们相继离开,四无人时,秦婈对竹心道:“拿笔墨纸砚来。”
竹心道:“娘娘可是要作画?”
“不是。”
秦婈道:“再拿本空奏折来。”
竹心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直至秦婈落笔,竹心才知自家娘娘要做甚。
竹心“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娘娘仁德。”
秦婈放毛笔。
深宫独宠余年,不敢称贤淑,亦不敢称仁德,只是重来一世,不能白白走这一遭。
延熙九年,月五日,皇后亲自上书,恳请陛,废除活人殉葬制。
满朝上,皆是哗然。
一旦陛应允,从此以后,不论是后宫无子的嫔妃,还是宫里的太监史,皆不在殉葬之例。
而萧聿收到这份奏折,虽有几分意外,但细细一想,也在情理之。
永昌三八年,先帝走时,后宫百余位嫔妃一同殉葬,宫鲜血哀嚎无数,那时躲在他身后,低声说了一句,不该是这样的。
萧聿在皇后的折子上按了大印,交给盛公公,“递至礼部,朕准了。”
萧聿顿了顿,又道:“今晚叫太子过来一趟。”
盛公公接过折子,躬身应是。
傍晚时分,太子进殿,他行至御前,道:“父皇身体好些了?”
萧聿点头,“来,与朕盘棋。”
太子点头笑道:“好。”
初春时节,虫鸟喃浓,烛火高燃。
人隔桌坐,潜心对弈。很多年,他们都是如此,称君臣,但更像父子。
萧聿落一颗黑子,道:“虽说你尚未及弱冠,但朕提前替你取了表字,思湛,你意如?”
太子手白子,又紧了紧,“多谢父皇。”
殿内炉香四溢,棋子相互碰撞,萧聿又道:“日后不论朝野怎么说,你都要记得,是你母后,你的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