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漠雪爬上树后,找到最佳位置,调整呼吸,赶忙观察战场,只见此时的战场上已是一对一,一个人倒地,一个人消失。
她锁向战场和她所在第一棵大树之间,只见一个人已经马上就到了那棵大树下,安漠雪暗叹,好敏锐的反应能力。
她赶忙提弩瞄准,不敢大意,连射三箭,然后下树,奔向紧挨着的另一棵大树。
前两箭全被他躲过,第三箭射在了右臂上,他连忙躲向最近的树后,扒掉箭矢,再不敢大意去追,可他却不知道,等一会儿他的手臂就会渐渐失去知觉。
安漠雪这次上树后连忙补装箭矢,调理气息,再没有射箭,全力防备刚刚的敌人。
伍思程这边,一个敌人被击杀,形势瞬转,他顺势退出战场,向安漠雪曾待过的第一棵大树奔去。
安漠雪看到伍思程转移支援,立马做好准备,树后的敌人看到伍思程追过来,再不敢躲着,飞身逃窜,安漠雪趁机补箭,虽没有中,却造成了困扰,阻断了他逃跑的速度,给伍思程争取了有力的时间。
这边两个人出了她的弩箭的攻击范围,安漠雪转过去再次装满箭矢,全部一气呵成射向另外一边战场,一人腰侧中箭。
安漠雪射完箭收起弩,拿起三棱军刺,向着伍思程的地方奔去。
战场上瞬息万变,伍思程这边,敌人身上的麻药已蔓延少半边身体,伍思程应对起来轻松自如,最后一锁喉拧劲,敌人瞬间毙命,压根没有安漠雪发挥的余地。
敌人毙命,伍思程转回战场继续战斗,形势一边倒,很快所有敌人被消灭,战友们打扫战场。
安漠雪收回所有的箭矢,坐在一棵大树下小心的用手绢擦拭着。
如果忽视她微微颤抖着的双手,会让人觉得这是一个冷静的合格的猎人。
伍思程过来,没有说话,蹲在她面前,抓过她的双手,轻轻揉搓起来,直到她的双手不再颤抖,不再冰冷。
他松开她的手,坐到她旁边一臂距离的地方,自顾自的讲述着自己第一次杀敌的事情——
“漠雪,你可能想不到,我第一次杀敌比你还小一岁,那次是近身搏斗,我险些被敌人杀掉,最后在关键时刻反杀了他,却弄了我一身一脸的血,敌人死了,我站在原地一动不能动,最后还是同伴过来拽了我一把,我回过神,哇的一下吐的什么都吐不出来了还在吐,整个人吐到虚脱。好长时间睡觉做恶梦,梦里全是恐怖的场景,好几年见了血都极度不舒服,这两三年才慢慢好起来,但就是现在我也不喜欢见血,也许这辈子都不可能喜欢。
漠雪你已经表现的很好了,慢慢放松下来,一点一点就会好起来的。这种事情第一次谁都不会适应,都得有一个过程的。相信你自己,你表现的已经很好很好了。”
伍思程不再说话,只静静的陪着她坐着,直到传来队友的喊声,伍思程轻轻地问了一声:“漠雪?”
她淡淡的回了一句:“嗯。”
伍思程见她有了回应,轻舒了一口气:“我过去看看,你先在这边坐着,有事叫我,好吗?”
“嗯。”又是清清淡淡的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