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前走几步,透过大扇透明的窗户,只来得及看见斜前方走廊上,最后一截白色的衣角。
犹如落在掌心的雪转瞬即逝。
能指挥得动班主任来教室的,似乎也只有那个人。
她好像终于体会到,有哥哥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沈知序,好像并不如她之前想象里的那么不好。
慢吞吞回了教室,沈念将药剂倒进保温杯里,去饮水机旁接水。
药剂被热水冲散,中药的味道被蒸发出来。
隔着厚厚的杯壁,被水加热的药剂落在掌心的温度温暖又舒适。
沈念往座位上走。
班级里的各种声音很杂,此时一道清脆的男声格外突兀。
“诶和你们说个好玩的,你们知道吗。昨天我小叔的俱乐部里有人惹事,然后那几个惹事的本来都走了,又被位少爷一个电话叫回来,听说都被打到住院了。就那台球杆,镀金的,硬生生被打断了!”
“我靠这么牛掰!谁啊谁啊,圈里哪位少爷啊?我怎么没听说这事儿。”
那人又开始卖关子了,脸上神色讳莫如深,“这你就别打听了,那人不是你能八卦得起的。”
沈念脚步微顿,朝八卦的声源处看去。
那是京北城里有名的纨绔,那家俱乐部确实是他家开的。
“啊啊啊,念念你听到了吗,他们口中的少爷好帅!”
一回到座位,薛曼就拉着沈念分享刚听来的还算劲爆的八卦。
“听到了,”沈念莞尔,“眼见为实,听说来的谁知道真假呢,”
她别有意味地看了许文琪一眼,“也许只是做做样子吧。”
薛曼哈哈笑了几声,赶忙附和道,“你二哥真好,知道你发烧了还特地来送药。诶你还别说,这可比亲哥强多了,我亲哥对我都没这么好。”
话刚落下,许文琪脸色瞬间黑了。
沈念攥着保温杯,怡然自得地喝下小半口药剂,微苦的味道在口腔弥漫。
她却莫名喜欢这种味道,就像沈知序车上那盒橘子味儿的香烟。
她想,她一定是烧糊涂了,不然为什么心跳加速,大脑昏胀。
就连心口,也在悄悄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