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他默了几秒,难免吐出俗套的确认词,声音低低的,“真的吗?”
“嗯嗯,”妻子认真地点点头,“我的心里只能装下一个人嘛。”
“那梦光…会忘掉我吗?”他又低哑地问。
“不确定,感觉脑子坏坏的,之后再去治吧,但只要你一直陪着我就不会了。”她说着,伸出小拇指:“不放心的话,就拉勾吧?说死都不会离开我。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这样的话,我就会永远爱着杰,应该有效吧,毕竟是拉钩嘛。”
认真地说出了听起来略微残酷扭曲的话,看着妻子纤细弯曲起来、恍若鱼钩的手指。牵连着一缕青色线露出的一刻,他忽然、从未切真感知到的恐惧起来。
“梦光……”
紧张地出声,下意识阻止她说出口。
妻子弯目,说完了剩下的话:“违背誓言的人会吞一千根针。好吧?”
【有什么……
改变了。】
话语寂落的瞬间。
环境中涌动的诅咒便恍若实质般瞬间化为烟雾填满了整个房间。
浓稠的、流动着的,包裹住两个人的尾指指尖,塞满口鼻与大脑。
……没有办法说出口应允承诺的话。
完全不确定。
未知陌生的恐惧,像无底无边际的空洞。
一种,说出口就无法挽回了的感觉——
并不是因为畏惧于立下这样近乎诅咒的誓言对情感的束缚。付出平等代价的交易或者约定是无法被打破的。
而是一些……
对于某件事情的至关重要因素——
唯独这件事情,如果无法百分百确定的话就无法轻易立下誓言。
……
什么是死?
灵魂的离开代表死亡吗?
意识的湮灭代表死亡吗?
对死亡的定义,是肉体还是意识的?
如果有一天……回去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