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将情感和客观混淆的危险悄然地来临了。
我难以解释是如何察觉到它的——它应当是悄然到比微风还要难以捉摸的,但确实地、在这一刻,我从未感到过我是这么需要丈夫,几乎成为一种与“不这样就会死”的因果关系。
本能地抬起头,这种恐惧几乎克制了其余一切「生」以外地情绪,我声音沙哑,哽咽地喊丈夫的名字,颤着音地道:
“等,不,不!直哉…直哉,我,我知道错了,不要丢下我,请你,我求求你,等等。”
他耐心地站在原地,倒是没动,反而冷冷道:“为什么?”
“欸?为什么…?”我道。
这个问话,令我露出了茫然的神情,“为、这种事情…居然要说为什么?”
明明我都说——我知道错了的。
“我想,”他肯定道,“总需要一个理由吧。”
“理由?可、可是…”我轻颤着嘴唇,舌头像是被黏住了,着急得语言系统都要崩塌。
随,随便找个什么理由吧?
快点……快点。
梦光,快说啊……
可是。
我弯着眼睛,几乎要哭了。
完全说不出来,为什么?
“因、因为,”舌头在打结,磕磕绊绊地,“因为——我、”
静了片刻,没有得到我除此之外的任何话语,他露出意料之中的讥诮。
“是,你怎么会有错呢?”他慢慢地道,“你根本就不这么觉得吧。”
话落,他极轻地笑了一声,面容的静态被打破,一双凤眸出恣睢的冷酷。
转回头,他面无表情地径直掠过跪坐在廊下的下属。
“走”,他说,唇瓣幅度极小地动了动。
目视前方,零碎的飘雪落在他的肩上,像畏惧这种更深的阴鸷灼热而似得融化了。
又是这样。
就、就这样走了……?
“不,不是的。”
畏惧连声地挽留,看着他不停留的步伐,我陡然生出一种被割裂了的空虚感。
以前也不是没有吵过架,但是这种…为了别的男人而搞得这么僵还是头一次,可是他这种完全不讲道理的说话方式,让我的情绪几乎要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