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应该是没有任何希望了。
清醒的时候,他只能寄希望医生在换药或者扎针的时候能听听他的恳求,但没有用。
无论他说什么,都得不到任何回应。
夜里他能听到外面偶尔传来的声音,那是脚步声,应该是巡夜的医院安保人员吧。
早上天亮的时候,他隐约能听到远处的鸟鸣声,但太远了,甚至连方向都不能确定。
他的世界,只有自己,和医生。
再没有任何其他人了。
他转动了一下手腕,活动了一下手指头。
这是他能动的除了头之外的第二个部位。
手腕被皮带死死固定在床上,他没有任何办法。
他用尽全力仰头,直到脖子再也动不了了为止,到这个程度,他才能看到那两个小小的窗户。
光线从那里传进来,是这房间里唯二的光源了。
放弃挣扎之后,他静静地躺着。
门外传来了略有些嘈杂的声音。
脚步声,还有说话的声音,可惜他们说的是日语,他完全听不懂。
四个护工走过来,拿出钥匙开始开锁。
在方骏弘的耳中,这声音代表着两件事,扎针,拔针。
现在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今天的输液又要开始了。
门开了,四个穿着白色护工服装戴着口罩和手套的人走了进来,说着他听不懂的话。
方骏弘大声说道:“你们能听懂华语的,对吗?我知道你们能听懂。
我是被人绑架送进来的,我没病!”<br>四个护工并没有搭理他。
房间里味道挺重的,两人一前一后开始移动他的床。
另一人打开大门。
床被推出房间沿着走廊一直推到了另一个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