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目光一移,落在他手中的那把叶子上,她竟更加难以移开眼。
“灵玉蕉的叶子?”她几乎是下意识走过去,往日平淡的语气里竟有了些起伏,“何处弄的?这般鲜亮。”
“在南边除魔时弄的,你要是愿听我讲那几个故事,何至于现在发问。”衡云子转了两下叶柄,笑眯眯的,“阿玉,这屋子怎没叫我进来过?”
他拿叶子尖儿点了点屋里,正好指着巫盏。
桑褚玉只觉奇怪:“你没事进来做什么?”
这是她拿来休憩的,又非他剖心开腹的地方。
“东西掉在了里面,要捡。”衡云子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
桑褚玉回身一看。
这才瞧见始终没出声儿的巫盏,还有被他握在手里的血淋淋的刀鞘。
那刀鞘眼熟得很,是衡云子平时拿来除魔的武器之一。
……
这东西真是掉进来的吗?
“抱歉,弄脏了地。”巫盏突然开口,“许是何处惹得尊君不快,但尊君既不喜用灵术,若鞘上沾了血,恐不好打理。”
桑褚玉理顺了他的话:是衡云子故意弄伤他的,且还没什么缘由。
她又看向衡云子。
衡云子却笑:“我又没用手剖他,不过耍玩而已。”
语气竟有几分无辜。
听了这话,桑褚玉还没什么反应,就听见了裴雪尽的声音——
“还是远离此人为好。”他顿了顿,“恐有疯症。”
桑褚玉面不改色。
不是恐有,而是定有。
“把血弄干净了,再出来。”她没打算关心这两人有什么矛盾,抛下这话后便转过身,慢吞吞往外走。
而衡云子来这儿似乎只为了询问天命符,拿回匕首,又将灵玉蕉的叶子送给桑褚玉后便也走了。
巫盏垂眸,静看着掌心的伤痕。
伤很深,已能看见骨头,伤口周围的皮肤被雪风吹得青紫一片。
他掐诀止了血,用净尘诀弄干净了地面的血迹。
打理时,他又看见了地面的那块木板。
为着清理血迹,他离木板近了许多,也得以看见木板的各处细节。
确然是暗道门。
门锁扣得严实,上面还附着着淡淡的妖气,概是用锁诀锁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