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的对话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后,另一个人才缓缓说道。
“难道你是说我们之所以来到这座城市,是因为我们的灵魂也在这,”另一个人的声音沙哑了起来,“而那些该死的魔鬼,也在这里?”
“谁知道呢?这些话是我从另一群恶魔口中得知的,当时那些恶魔已经快要失去人的姿态,彻底地变成怪物了,”男人说,“想必现在它们要么是死了,要么是彻底陷入疯狂了。”
男人叹了口气,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可不知何时,无人的街道上,出现了一个陌生人,他站在昏黄的路灯下,沉默不语,脸庞隐藏在黑暗里,就像无面的鬼魂。
“朋友,别给自己找麻烦。”
突然间,男人的心里升起莫大的不安感,手也摸向了腰间的枪械,口中大声呵斥着。
他不是个好人,手上有着数条人命,一个极为凶恶的暴徒在这里工作的每个人,都是穷凶极恶之徒。
可现在面对着那道漆黑的身影,莫名的恐惧感从心底升起,情绪挥舞着尖牙与利爪,抓挠着他的内脏与神经。
视线的余光看向身旁的同僚,他脸色惨白着,细密的汗水布满额头,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回事?
他们搞不清楚,不理解这恐惧感因何而来。
对方丝毫没有退下的意思,一把羊角锤从袖口滑出,被紧握在了手中,他朝着两人大步走了过来。
“你”
男人还想说什么威胁的话,但随着脚步踏入黑暗,恶灵脱离了灯光的照耀,如烟般消散在了视野的黑暗里,如果不是能听到黑暗里传来的脚步声,他甚至会觉得刚刚的一切只是幻觉。
警铃在脑内响起,尖刀切割着耳膜,刺痛着、催促着。
本能驱使男人抬起了手中的枪械,明明没有目标,仍选择扣动扳机,可他还是晚了,黑暗里传来沉闷的撞击声,紧接着便是骨骼断裂的声响。
男人能嗅到飘散在空中的血气,温热的液体洒在脸上,剧烈的痛苦姗姗来迟,令他嘶声痛吼着。
“跑!”
他举着断掉耷拉的手臂,只来得及发出这样的警告。
尖锐的金属从黑暗里袭来,一击命中了他的脖颈,将声音在喉咙中掐断,连带着颈椎一同打断。
另一个人眼看着男人的头颅歪扭下去,带着大抹的鲜血靠在墙边,最后无力地倒下,如同野狗一般,狼狈地死去。
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了。
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宛如过热的引擎,男人为他争取到了反击的时间,黑暗虽然深邃,但仔细看去,他能从其中辨别出那靠近的身影。
枪口指向恶灵,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也因靠的如此之近,男人看到了那在黑暗里闪耀的冰冷色泽。
一把朴素的羊角锤,上面带着斑驳的划痕与新鲜的血迹,恶灵高举着它,用它生生砸死了自己的同僚。
“去死!”
男人惊恐地大吼着,扣动了扳机,震耳欲聋的枪声击碎了夜幕的平静,枪口迸发的火光,照亮了那快步逼近的幽魂。
模糊的画面在眼前一闪而过,随即便被黑暗吞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