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令枝不知国舅爷的名讳,只能以老头相称。
她狐疑凝望沈砚:“你在宫里,很厉害?”
国舅爷都敢打,先前上元节,那个小厮见到沈砚,亦是落荒而逃。
宋令枝捧着脸不解:“总该不会真的是御前太监总管……”之子。
最后二字尚未出声,沈砚一记白眼扫视。
宋令枝讪讪闭上双唇。
僵持之际,忽听秋雁和白芷匆忙从楼下赶来,扶着宋令枝往楼下走。
“姑娘怎么还在这站着,老爷刚打发人来,说有要事说。”
……
宋府前。
一众奴仆垂手侍立,宋老夫人拄着拐杖,凝眉望着宋瀚远。
“此话可是当真?”
宋瀚远拱手:“母亲,此事千真万确。”
他虽才进京不久,可天下谁人不知江南宋家的名号,前来巴结奉承的人数不胜数。
今日宋瀚远在酒楼宴请宾客,有人偷偷拉着他往外走,向他透露宫中的消息。
宋瀚远左右张望,压低声音俯身道:“那人是皇后娘娘身边伺候的,自然知晓
()得多些。”
说是皇后要在京中挑几个适龄孩童,为太子殿下祈福。
宋令枝生性贪顽,哪里受得住庙里的冷清。且宋瀚远一行人开春后也会离京,若是宋令枝真的被留在京中,他们也放不下心。
宋瀚远抚须,一副老谋深算在怀:“儿子想着,本来也是十日后要走,如今只是提早几日走,也算不得什么要紧事,旁人也不会生疑。”
在庙中为太子殿下祈福,若是两三日还好,可若是长年累月……
宋老夫人定不会让宋令枝冒这样的险。
她扶着拐杖,慢悠悠站起身:“你说得极是。只是这人是皇后身边的,怎会与你透露这般要紧的消息?”
宋瀚远低声:“儿子先前也怀疑过这事的真假,可即便是假的,于我们而言也不过提早几日离京罢了,百利而无一害。”
宋老夫人点头应允:“既如此,不必等了,明日就走。”她左右张望,“枝枝呢,怎么还没回府?”
正说着,屋外忽然响起一声笑。
宋令枝提着裙角,匆忙跑上台矶。早有丫鬟为宋令枝挽起猩猩毡帘,宋令枝弯腰进屋,一头钻进宋老夫人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