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忽然落下轻轻的一声笑,宋令枝纤细手腕蓦地被人握住。
沈砚握着宋令枝的手腕往下,轻而易举解开玉带。
沈砚淡声:“余下的……会吗?”
那些画本宋令枝昨夜早就看过,她脸红耳赤,垂着双眼不曾言语。
又觉自己不能落人下风。
宋令枝踮起脚,红唇在沈砚唇角落下,短暂的一瞬,稍瞬即离。
纤长睫毛颤若羽翼,宋令枝抬首,只望见跃动在沈砚眉眼的烛光。
那双如墨眸子晦暗不明,似深不见底的深渊。
宋令枝下意识想要往后退开。
为时已晚。
细腰被人揽在手心,一声惊呼自宋令枝喉咙溢出。
再然后,天旋地转。
贵妃榻上的青纱帐幔滑落,挡住了案几上明黄的烛光。
宋令枝素手白净修长,紧紧握住轻垂落在榻边的帐幔。
恍惚间,她好似听见奶糕闯入房中。
白猫早不似小时候那般胆小孱弱,蓬松的大尾巴油光水滑。
奶糕迈着小短腿在房中绕了一圈,可惜却无一人理会自己。
小东西气恼“喵呜”一声,尖锐爪子滑破落在地上的长袍。
红烛燃了一整夜。
……
秋霖脉脉,阴雨连绵。
连着下了三四的雨,园中雾蒙蒙一片,苍苔浓淡。
青石板路上积攒着莹润雨珠,七宝香车穿过湿漉雨幕,而后在宫门前停下。
宋令枝一身石榴红宝相花纹织金锦长袍,扶着白芷的手缓缓踏下马车。
自有宫人躬身,提着羊角宫灯在前方引路。
秋雁从怀里掏出一块金锞子,往小宫人手中塞去。
入京五月有余,秋雁如今打点起人也是驾轻就熟,熟门熟路。
她撑着油纸伞,款步提裙行至宫人身侧,笑着道。
“这位姐姐,我家夫人不常在宫中走动,敢问姐姐,皇后娘娘今日还请了哪些夫人姑娘?”
()皇后今日在潮音阁设宴,宴请京中女眷。
金锞子沉甸甸的,宫人在手心掂了一掂,眉开眼笑,待秋雁也比先前熟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