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蘅大笑:“争名利的时候你不积极报上姓名字,难道还要留到上茅房积极吗?”
五魂寒暄几句,便要离开这口深井。出了井,只见邹瑓仰着头,贪婪的享受这阳光的照耀,多年黑暗的压抑是他无比珍惜眼前光明的一切。
享受许久,邹瑓开口对四魂说道:“如今谷底之门的封锁已经解除,若想得到进入祭祀大典的凭证,各妖领地的头目都十分难对付,只有找谷底的黑骨妖头目方有机会全身而退。恕邹某还有要事在身,不能奉陪了。”
范瀛听闻还有全身而退之机,不禁满心欢喜,笑着拱手对邹瑓道:“多谢长青先生指点。”
邹瑓一听,乐了:“不必如此称呼,平时叫我长青就好。”
四魂辞别了邹瑓,直奔谷底而去。
路上,范瀛突然发现跟在他们身后那个若隐若现的身影,这才想起,对周蘅说道:“这孩子,麻烦你照顾一下,此去凶险,就别带她去了。”
周蘅脸色有些难看:“我不会带孩子。”
“又不是让你养活她,就是临时照顾一下,她已经是鬼了,只是不便随我们过去而已。”谢湙挑眉微笑道,“你留在这里照顾她,就当是指挥使的命令,事成之后,我们还来找你。”
周蘅有些不情愿地看了谢湙一眼,点头答应。范瀛俯下身,跟那小女孩交流几句,那小女孩便跟着周蘅寻找歇脚的地方了。临走前,向他们挥手致意。
站立山岭之上,范瀛舞起斩魂剑,使了个黑龙破壁,打破谷底与妖界之间非同寻常的结界,剩余三魂纵身一跃,四周风起云涌,风声呼啸,再站定时,已到谷底了。
(肆)天衣无缝的布局
这魂力倒是真强,只可惜范瀛选的地方不好,竟砸穿了一家宅院的屋顶,落在一间闺房里来。吓得三魂急忙隐身,看了看四周没人这才摇摇晃晃地飘出来,保持着鬼在别的地界的形态,也不敢再换了。
三魂从被砸的七零八落的闺房出来,迎面过来一妖女,耳朵似狐又似狗,不知是何种妖族。梳着百合髻,头戴桃花对簪,一身绛红纱衣,抹着艳妆,一副令人厌恶的冷淡高傲,身后跟着两个梳着双丫髻的小丫鬟。
见到这房间变成这样,一个小丫鬟惊叫起来。那妖女瞪了小丫鬟一眼,挥了挥手,房间竟恢复了原样。那妖女毫无慌张之意,似乎闺房遭到不速之客也是习以为常。
三魂顾不得缘由,只是慌张地跑下楼,来到院子里,只见翠色环绕,嫣红笼宅,叶香入风,花香四溢。突然间,身后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三位来到此处有何贵干?”
三魂顿时一惊:莫非此妖可以看见这种形态的鬼?急忙转身来看,只见一穿着清雅的少年,背着手站在他们身后。不知当时怎么想的,范瀛先开口问道:“阁下可知何为黑骨妖?”
谁知那少年竟愣住了,过了许久才说:“原来是误会,此地不便说话,请随我来。”
三魂急忙跟上,走出这豪门宅院,来到一片竹林,其间有一小茅屋。那少年引他们进去,在木椅上坐定,那少年便讲了起来。
这少年也是星火魂,名唤杨濯,字文钦,谷底之妖都说他是猫狐混血,他却自幼可与鬼交往,还可使用魂力。
谷底本就混乱,虽然独立之后空间大了几十倍,可由于本就杂乱无章,也无需大量黑骨妖指挥厉鬼作乱收取怨气。
此地只有一个黑骨妖头目,实力也弱上许多。这黑骨妖头目名唤魏姈,就以这魏宅作为府邸,手上有两块腰牌,一个是她自己的,另一个是给她魔化了的妹妹魏语的,方才他们碰到的就是魏语。
这姐妹二妖平日里与正常人无异,一旦涉及到厉鬼之事就变得异常狠毒。魏姈本是十分嫉恶如仇的妖,不知怎的走上了这条不归路。至于魏语原本就是恶毒之妖,而且行为放荡,常与地痞流氓混在一起,却未成头目,倒是有些奇怪。
在范瀛的坚持下,杨濯与谢湙共画图腾,确认了是星火魂后,范瀛问起夺得腰牌之事。杨濯告诫四魂,魏语的那块倒是好拿,就在她闺中密友韩小祺家地窖里,红薯堆中有一个玄色罐子,里面就封印着腰牌。但是魏姈的腰牌就不好拿了,她自从成了黑骨妖,什么都打不死她,就算把她制住也拿不到腰牌,因为她的真身从不露面。
“取到一块腰牌不就足够了吗?为何要冒险去取另一块?”范瀛听后十分不解。
杨濯严肃说道:“一魂前去毫无胜算,倒不如不去。”
“如何得到魏姈的腰牌?”
“那就要苦了,这位兄弟和您三位中的一个了。”杨濯携起范瀛的左手,挽起袖子,指着那图腾说道:“以刀沿此图腾纹路再割一遍,将一鬼命魂抽出,搭在伤口之上,魏姈的真身自会出来。就在她吞噬魂魄之时,一道魂力打到她头部,她就会昏过去,那腰牌就在她身上。”
范瀛顿时一惊:“必须牺牲一鬼吗?”
谢湙笑道:“范将军驰骋疆场,斩鬼无数,也是见惯了魂飞魄散的。如今为何如此害怕,似乎没见过世面。”
“到底是不是必须牺牲就看各位的造化了。”杨濯微笑着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