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沈介此人,他实在是琢磨不透,一旦入了族谱,将来便有可能掌控整个沈家…
“父亲,按理说沈介身上也流着我们沈家的血,儿子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但…但是,儿子主要担忧,若是沈介将来知道了当年的真相…。”
沈兆丰“真相”二字还未说完,一只茶杯便被沈桊摔在了地上。
只见他双目瞪圆,怒气上涌:“此事如今只有你知我知,怎么,你是有自己的打算?”
沈兆丰岂敢,立马便跪在了沈桊面前。
“儿子怎会。”
如此有辱门楣的事,他又怎会透露出半个字。
“可沈介如今是锦衣卫…”
锦衣卫何等能耐,十年的冤案都能被他查清,只要他们有心调查…谁知道能否查出当年的一些蛛丝马迹。
沈桊打断道:“锦衣卫又如何,沈家百年基业,对圣上亦是忠心耿耿,一个锦衣卫而已,难不成还敢对我们沈家出手!”
“父亲!”
沈兆丰第一次对着沈桊急出了声,想来父亲真的是老了,糊涂了,尤其是近两个月来,病情是越来越严重了。
“若儿子是沈介,也不会堂而皇之地出手。”
相反,他必定是会渗透进沈家内部,然后慢慢蚕食掉沈家。
这样的道理,他想的到,若是先前的父亲,也必定是考虑周全的。
偏偏如今,父亲是越来越糊涂了。
沈桊不服输,先是牢牢地盯着沈兆丰,然后眼神却止不住地慢慢涣散…
最终,抬起的手开始颤抖,终是成了一声叹息。
“当年的事情,他断不可能发现。”沈桊一口咬定。
沈兆丰却是不赞同,当年他们也不是谁都没料到,沈介会活着,甚至还回到了沈家。
“父亲,我们赌不起啊。”
要他说,沈介就是一匹狼,养不熟,也拉不拢。
当初最不应该的,就是认下了沈介的身份,这就像是一个烫手山芋,咽不下,也甩不掉。
可偏偏促成这件事的是他的小妹,也是如今的皇后娘娘。
“父亲,如今于沈家来说最好的结果,还是促成沈介与容家姑娘的亲事最重要。”
若是能再借着这个机会,再将沈介调离锦衣卫,就更好了。
“这还用你说…”沈桊没好气,什么时候,竟然轮到做儿子的来反驳老子了。
只是话还没说完,就止不住咳嗽起来。
因为害病,沈桊的身形消减了不少,如今一咳,整个背脊都在发颤。
“父亲,您莫急。”
沈桊抬手拦住了沈兆丰试图替他顺背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