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健生驶着家里的驴车把他们送回去,天气冷,路上人不多,但进了向阳村,打招呼的人就多了起来。
尤其快到家时,他们一家三口几乎被围了起来,村民们围着他们问长问短,诸如为什么只有他们一家三口回来了,贺泽宇他们都没回来等等。
好不容易走到家门口,林湘南留下贺文山应付叔叔伯伯婶婶大娘们,自己带着尘尘直接进了门。
院子内外都是枯掉的杂草,房檐和背阴处还有积雪未化,屋子里处处透着潮气。
林健生拴好驴车,进来劝他,“还没离呢,好歹是人前,你该应付还是得应付应付。”
他已经听大哥说了医院的事,心中无奈得很。
“这几个月我也琢磨了,贺文山有一句话说的是对的,再怎么样,他的身份在那里,如果离了婚,你和尘尘就再也沾不到什么光了。你我就不说了,尘尘要是少了这么个身份,他以后可不能回来跟着咱种地啊。”
“而且,该说不说的,这回爹看病,的确是沾了贺文山的光。”
林健生并不想妹妹为难,说了两句便作罢,叫了尘尘一块儿出去打水,帮他们收拾屋子。
林湘南默默站在院子里,曾经,她就是在这里耗费了近十年的光阴。
如今回头看,她越发庆幸,这一次自己没有再在这里耗下去。
贺文山去队上借了把铁锨,和林健生两个,很快把屋里屋外收拾了一遍。
林健生没留下吃饭,收拾完就走了。
林湘南把被褥翻出来晒上,自己曾住过多年的小屋,房顶已经破了个洞。
事实上,这里经常破洞。
夏天还好,冬天每每都会冻得她满是冻疮。
这次,林湘南把正房收拾了出来,烧了烧炕,和尘尘两人暖暖和和地跳了上去。
中午吃饭,林湘南说:“我准备在家待一段日子,等我爹身体好一些再走。”
“是等叔身体好一些,还是等这半年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