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逞没拦他,更准确的说,是压根没想起来拦他。
他看着楚栩云轻车熟路地褪去外衣,躺回柔软的床榻上。
耳根仍像被火苗撩着一般,脑海里反反复复地出现方才楚栩云的话。
他说他不会走,是自愿留下的。
郁逞从不敢想会有今天这么一日,楚栩云亲口说他自愿留在自己身边。
自从把楚栩云掳回魔宫,每一天都好像在做梦一样。
他小心地靠近楚栩云,躺在楚栩云身边,魔宫内的烛火无风自灭。
月上梢头,虫鸟在窗外低鸣。
寂静的夜色里,郁逞的声音在耳畔传来。
“仙君,那无言道什么时候才算道成?”
楚栩云打了个哈欠,在被窝里摸了摸,摸到郁逞的胳膊,缓缓抱住,没有回答他的话。
郁逞心头猛然漏跳一拍,一动也不敢动,低声道,“我不是觉得你修无言道不好,我是想,要是每一日都能听到你说话就好了。”
每次楚栩云一开口,他的心就跳得好快。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想听楚栩云说一说,为什么想留下来,是不是真的因为心悦于他,又是自什么时候开始的。
太多问题,他迫切地想听楚栩云亲口回答,一刻都快忍不下去。
良久,没能如愿得到答复,郁逞偏头看去,发现楚栩云双眼紧闭,居然早已睡熟了。
他叹息一声,又兀自低笑。
就算是骗他,他已经当真了。
时日良多,哪怕楚栩云一年只可以说一个字回答,
他慢慢听。
太清宗。
李焚鹤望着门外面色黑沉,披星戴月赶回宗门的纪怜洲,愕然地道,“剑仙师叔,师尊呢?”
纪怜洲没有回应。
“师叔你该不会也被那郁逞给……”李焚鹤不可置信地捂住嘴。
要是连纪怜洲都输了,这世上还有人能管得了郁逞吗?
纪怜洲脸色更黑,“我没有跟他打。”
李焚鹤没察觉到他的神色,一想到楚栩云还在郁逞的魔爪,忍不住急切道:“剑仙师叔,我好歹都跟郁逞过了几招呢,你怎么打都没打,早知我还不如留在魔宫……”
纪怜洲深吸了一口气,看向李焚鹤,露出一个气极的笑容,答非所问道:“你师尊要成亲了,记得置办些礼物,届时与我一同去喝喜酒。”
李焚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