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没有太过在意,而是穿着打扮干净,找个空隙溜出了家门。
与以往不同,我不是去逛街市,进花坊,而是住进了我闲置的一处小院,还差人去花街柳衢挑了好些个皮相不错的男人,充当我的面首。
这几日,我可真是潇洒快活,没有某个男人对我横眉竖眼,反倒这些面首个个贴心,功夫了得,将我伺候得十分周到,仔细一想,当日没有完全成亲,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十个面首当中,有一个长得冰肌玉骨,面如冠玉,凤眸轻挑勾人魂,尤其是饮酒时微醺的脸庞,简直比女人还要魅上三分。
我伸出素手,食指轻抬他的下颚,询问道:「你觉得我漂亮吗?讨不讨男人的喜欢?」
他愣了一下,片刻犹疑从我脸上划过,回答道:「独孤**自然是漂亮的,我们也很喜欢你。」
我将他揽进我的臂弯,指了指我右脸颊的一道疤,冷冷一哂,「你在撒谎。」
「我……我没有撒谎,独孤**确实漂亮,这叫瑕不掩瑜。」
「好一个瑕不掩瑜。」我登时笑了笑,银铃般的声音让他受宠若惊。
说起来,我独孤嫣与独孤欢乃是太傅家的嫡女,因是一胎孪生,且正逢大赦天下的盛况,故而备受家族器重。
百日宴时,司星官上门庆贺弄瓦之喜,特意在众人面前卜了一卦。
他说,我们姐妹二人同年同月同日,福泽共享,喜忧同在,只要一生亲近,永不背叛,那往后的日子一定顺风顺水,否则一人落魄,另一人也不能避及。
我父亲知道他是个逢卦必灵验的奇才,对他的说辞也是笃信无疑,还特意派了好些人看顾我们姐妹二人长大。
那一卦随我们的成长也灵验过无数回。
记得有一次,我无意间摔进了池塘中,呛了好多水,被救上来后整个人一直高烧不退。
到了晚上,孤独欢突然着了风寒,也灌了不少去寒的汤药,我几近痊愈之时,她才恢复了一些气色。
还有一次,我在街头救了一个被人牙子拐卖的女娃娃,却被人牙子趁机报复,在我手腕上划了一刀,本就细皮嫩肉的我,哪里经历过这些打打杀杀的场面?
一回府,我便哭得天崩地裂。
巧的是,独孤欢在后院爬墙摘花,一不小心纵身掉了下来,手臂处受到划伤,疼得她跟我一块抱头大哭。
府里人见状,不知使了多少法子才将我们姐妹二人哄好,真可谓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了」。
我们姐妹二人之间的趣事,原先流行于民间,后来不知是谁在太后面前刮了耳旁风,竟让太后对我们姐妹二人颇为感兴趣,于是下了一道懿旨,让我父亲带着我们进宫。
听父亲说,太后一生养育了五位皇子,却因膝下没有女儿侍奉而一直引以为憾,一听说我们的趣事,眉开眼笑了好几日,还是打算见一见我们,说是另有赏赐。
那时候我们只有十二岁,正如其他少女一般古灵精怪,逢人嘴甜,逢事机敏,一见太后亲切和蔼,便夸了许多好听的话。
太后一时高兴,特意差人去请了满宫里的贵人过来,说是要瞧一瞧我们。
当时,那些贵人之中,有一位青衣绰然、锦姿玉秀的少年一直在留意我们。父亲说,他名叫韩廷君,是当今陛下最看重的四皇子,文武双全,才华横溢,模样也是众皇子中最出挑的。
人群中一场对视,我便羞红了脸面,心里却在想着:要是我以后能嫁给这样的小郎君就好了,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我这样的女子呢?
到了夜里,我们父女三人本该及早出宫,不可逗留。谁料,我竟然偷偷的喝了一杯太后赏赐给父亲的江竹酿,一个人稀里糊涂地钻到了假石林里。
我躺在一块石头上,用脚丫子撩拨湖里的锦鲤,晕晕乎乎之际,听到有人在喊:「独孤家大**不见了。」
我笑了笑,一群笨蛋,本**不就在这里吗?怎么可能找不到呢?于是我揎拳掳袖,小腰一叉,直接从石头上跳了下去。
一声「噗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