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他们无处发泄,索性挥舞着马鞭抽得我团团转。
后来只一次偶然,我驮着干粮遇到伤残的鞑子士兵。
鞑虏们不会管拖慢队伍的伤员。
可在荒漠里失去物资和向导,这些士兵只有死路一条。
我面露不忍,偷偷朝一位负伤的大头兵塞了两片干粮。
不过落后两步的脚程也惹得我挨了数鞭惩戒。
可叹的是那位大头兵在军队扎营休整时奇迹生还。
他找到了我,用蹩脚的中原语对我说谢谢。
我微微一笑,让他愣了神。
然而我的发簪很快捅进了他的喉咙。
我认得那日把我掳走的鞑子,而他的儿子,我自然也认得。
我讨好他,因为将领之子根本不会被军队放弃。
也只有他不似父辈精明,会将一位走投无路的中原女子领入单独的营帐,撤退守卫,为我争取时间。
年轻鞑子的表情充满不可置信。
真是可笑,中原女子怎会对连年侵犯我朝的强敌心生怜悯。
我卷走了营帐里的财物,再一次出逃。
纵横边境的商队只要给够钱就能带你去往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而我身上是一个部族未来可汗的身家。
5
我回到京城,已是发配离京第七年春。
在尚书府精心准备的春赏会上,我高调出场。
满园春色,不及我惊鸿一瞥。
无论是吟诗作赋的公子还是矜持娇羞的小姐都纷纷探究地看向我。
「她是谁,京中竟有如此美人。」
「看那身苏绣锦缎,怕是皇家进贡。」
一旁的镇国公夫人连忙逢人介绍我是她的侄女,而我的娘亲还是江南富商。
父母相继离世后我进京投靠,谁知路上偶遇摄政王。
彼此一见倾心,眼下六礼已成。
其实,镇国公府挥霍无度,早就空有名声,靠变卖家产度日。
我花钱买通国公夫妇,捏造了名门遗孤的身份。
我朝皇帝失势,摄政王独大,我自然成了炙手可热的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