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改变引起祁遇继母的不满,她想要给他一些教训,于是在我们放学路上安排了几个小混混。
彼时祁遇第二天要参加奥数竞赛,我知道那对他很重要,更清楚他的手对他更重要,于是我不顾一切的挡在祁遇身前,替他承受更多的攻击。
我当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他受伤!不能让他受伤!我要保护他!」
可祁遇却眼神复杂的看向我,他的眼里有感动,有悲伤,有无助,有茫然,甚至还有一闪而逝的愤怒……
当时的我以为这份愤怒是冲着他的养母,后来才知道或许是针对我。
对我「别有用心」接近他的愤怒。
对我带着任务「救赎」他的愤怒。
因为我家境尚可,祁夫人也不敢真下狠手。
那些小混混见好就收。
因此那天晚上,我一身狼狈,承受了大部分的打击,甚至多处软组织戳伤。
而祁遇不过是轻微的皮肉伤。
第二日,他照常去参加比赛,没有受到半分影响。
我却因为受伤引起高烧在家休养了一周多。
祁遇始终对我不闻不问,一个月后才象征性的问了问。
似乎从那时起,他对我就不一样了。
就好像笃定我会坚定的站在他前面,至死不渝的守护他。
10
祁遇的试探是从一开始的隐秘小心到后来的任性妄为,而我也确实因为任务一再妥协,做出了让他满意的姿态。
一开始,他让我给他带水带饭,我没有拒绝;
后来,他让我亲自给他做饭,我也没有拒绝;
一开始,他委婉的表示希望喻家能支持他夺权,我义无反顾的回家劝说父母;
后来,他让我去祁氏给他打工,我依旧老实照做。
可人心啊,总是欲壑难填。
当他笃定我会对他的一切唯命是从的时候,我在他面前就不再完整,永远低人一等。
当然,这只是祁遇视角的「他以为」。
当祁遇在应酬场上不想喝酒的时候,只要一个眼神,我就会勇往直前;
只要祁遇表示身体不适,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第一时间卖药送过去……
在救赎他这件事上我很卑微,但是我清楚的知道,他对我而言只是任务,没有感情。
祁遇压抑着情绪,嗓音有些暗哑:「喻浅然,你不是来救赎我的吗?」
我看向祁遇俊朗依旧的面容,莞尔一笑:「祁遇,我救过你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