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雨夜,窗台边缘,把脸侧靠在膝盖上细细诉说带着血腥味道过去的少女,那大概是他见过的,枫最脆弱的样子——比后来在他们面前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的样子还要脆弱。
“那个混蛋,”松田已经义愤填膺,“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作为警察,你们是不是该找到证据再下判断。”
椋倒没有众人皆醉我独醒的优越感,只是身为幼驯染,她无论嘴上怎么说,内心深处还是愿意相信枫的眼光的。
“我的眼睛看到的就是证据,”松田两根手指对着自己的眼珠,“我两只眼都看到了!枫接完电话就蹲在那不出声!呜哇,还在颤抖,不会真的哭了吧?”
他挽起袖子:“零,我们走!”
——刺目的车灯忽然打过来,虽然很快从远光灯换为近光灯。
但这突如其来的光亮还是让众人停滞了一瞬。
车停在了枫的面前。
上面下来了一个男人。
男人走到了枫面前,他蹲下了。
枫抬头了,枫没有打人。
萩原、景光终于也能挤到一个位置,四颗脑袋并排在居酒屋门口。
“让我看看啊!”
椋压低了声音,上蹿下跳,最后还是萩原友情让出一个位置,让最矮的椋得以蹲在前面成为并排脑袋里最低的那颗。
借助车灯,他们勉强看清人的轮廓。
“等等等等——那个男人是不是摸了一下枫的头?”
松田一激动,就打到了零的脑袋。
“好像是的……”椋恍恍惚惚地回答。
“怎么觉得那个人影有点眼熟呢……”
景光倒是陷入沉思,心头不断涌起的熟悉感是怎么回事?而且像是心底有个直觉在说,那不是坏人。
和这个直觉一起产生的,则是另一种不妙的预感。
“我也有同感。”
降谷零捂着被打到的地方点头。
伊达航无言,只能往前站了站,用伟岸的身躯挡住后面一堆不靠谱的幼稚园小孩。
正当众人屏气凝神,摩拳擦掌之时——
“各位客人……你们这是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