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醒后看见一张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脸,险些吓了个半死。
沈惜荷这才对她威逼利诱道:“我们没有想要伤害你的意思,不过是想借你的身份去城里面办个事儿,若是事成了,我留给你的银钱就算是谢礼,可你胆敢说出去,我刚刚喂给你的毒药,就足够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你也别不信这毒药是假的,我能做出和你一模一样的脸,就说明我有那个能力悄无声息地弄死你。”
“所以明白了吗?”
女子惊愕又惶恐,连忙点头:“明白明白!”
沈惜荷又问:“你家里还有什么男子的身份可以借我用用吗?”
女子想了想,回道:“我还有个瘸腿丈夫,可以吗?”
沈惜荷勉强点头:“是个跛子啊,那也行吧!”
带着跛子丈夫进城抓药的理由,也还算充分。
于是沈惜荷又按照女子所说回到了女子的家中,看见那跛子后,立马又按照他的模样给莫君漓易了容。
只是跛子出门要靠板车拉,平常都是那卖豆腐的女子一个人拉,可沈惜荷是连推一车豆腐都费劲的人,更别说拉一个成年男人了。
于是那女子便提议,让沈惜荷找到了这村中与女子关系不错的一户人家,问别人重新借了个大一点的板车。
沈惜荷检查了下板车,确认了这板车可以承受得起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后对李铁头笑眯眯的说道:“我用板车拉人啊,铁叔您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再把你家那驴子借我用用呗!”
“这驴咋能随便借呢?你婶子知道了还不得削了我?”老铁头砸吧砸吧了一下烟嘴,然后一脸犯难的说道。
“铁叔求求你了,我这相公病成这样了,我给他看看病您都不愿意帮我,他要是病死了我也就不活了,早点去找我阿爷多好……”说着沈惜荷就假装掩面哭了起来。
“栀枝,咱们不用求他!我宁愿腿废了也不想你低声下气的求人!”屋子里传出了莫君漓的声音。
这跛子平日里仗着自己腿断了,便成日在家好吃懒做,什么也不管,全把生活的压力都压到了这女子的身上,邻里乡亲们其实都很瞧不上他的。
老铁头突然放下烟袋笑了:“我还以为你找那相公是个孬的呢,没想到这小伙子还是很有骨气的,栀枝也算是没白瞎了眼,我也算是放心了些。”
“那铁叔这驴您到底借不借给我啊!”
铁叔一个烟杆子敲到沈惜荷头上:“能不借吗?你都搬出你爷爷了我敢不借吗?我老铁头欠你爷爷一条命啊,这一条驴怎么能不借。”
沈惜荷按照那女子的说辞,果真借到了板车,喜笑颜开兴冲冲的就往老铁头家去牵驴。
老铁头离开前进屋子瞧了一眼慕野,他盯着慕野半天才叮嘱了一句:“虽然我不知道栀枝那丫头怎么把你给带回来的,但是我希望你这腿如果治好就好好跟栀枝过日子,要是没治好我劝你有点良心别给栀枝拖后腿,她这女娃讨个生活不容易,没人娇养过过好日子,倒头来还要伺候你这么一个瘫子,这上天就对她太不公平了。”
慕野心里有些难受,他自从一醒来见到的人就是栀枝,他没了记忆不知道自己是谁,腿还瘸了没地方可去,本来觉得自己似乎够可怜的了,但是这么一对比,沈惜荷摊上自己才是最无辜最可怜的。
“好,我要是这一辈子都废了,到时候就麻烦您把我送走。”莫君漓装作无力的靠在墙边说道。
老铁头没有回答,只是拿着烟杆吸了几口,随后慢慢转身晃晃悠悠的出了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