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走进屋中就看见了那台超级奢华的婴儿推车,郝如月撩开一点车篷,康熙看见太子睡的正熟,压低声音问:睡了多久??()?[()”
郝如月放下车篷:“刚睡下。”
康熙站直身体:“朕好像来得不是时候。”
平时都很是时候,今日来得确实有些早,领导可以说自己来得不是时候,但员工不能说:“外头天冷,皇上坐下喝杯茶吧。”
芍药端上茶来,自打她上次吃了那小半盘没炒熟的豆角,郝如月对她越发看重。
从前在坤宁宫丁香是一等宫女,皇后的心腹,而芍药是一等宫女,给丁香打下手的。
扳倒安贵人和敬贵人之后,慈仁宫打发走了一批眼线,空出两个一等宫女的编制,郝如月托惠贵人将两个编制一个仍旧给丁香,另一个给了芍药。
别人是官复原职,芍药因忠心护主升了级,众人只恨当时自己不在场,或者不够勇敢,不然这个难得的编制就是自己的了。
皇上是来看太子的,皇上没走,自然不好将太子搬走,于是郝如月让乳母回去歇着,她自己留下照看。乳母如蒙大赦般走了,不等皇上吩咐,梁九功便带着屋里服侍的也退了出去。
等房门关上,康熙放下茶盏说:“大阿哥接回宫了。”
郝如月点头:“是,听惠贵人说了。”
康熙垂眼看着婴儿推车宝石蓝的棚顶:“朕原以为大阿哥不良于行,不成想竟是奴才们不尽心,虚惊一场。”
从前夭折的那些孩子也有先天不全的,康熙很怕大阿哥也是,不想再经历一次丧子之痛,便没让太医去看,也不想将他接回宫。
好像不见面,没有感情,等哪天大阿哥没了,自己便不会像从前那样难过。
可等人将大阿哥接回宫,看着乳母将小小的人儿放下,大阿哥歪歪扭扭朝自己走过来,嘴里喊着汗阿玛,康熙才发现自己错了。
那是他的孩子,怎么可能没有感情,即便先天不全,或者当真不良于行,那又怎样。
有他这个汗阿玛护着,谁还敢嘲笑不成。
还好接回来了,大阿哥也并非有什么残疾,康熙抱着长子心中满是欢喜。
郝如月也看着漂亮的婴儿车,心说噶禄替太子办差还算尽心,便替他说了几句好话:“这事也怪不得噶禄,他是奴才,大阿哥是主子,主子不想下地走路,奴才哪里敢勉强。便是臣教太子翻身,也不敢托太子的屁股,唯恐伤了腰。”
()那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见皇上没接话,又道:“这个婴儿推车太子很喜欢,坐上去就不肯下来,坐着坐着竟睡着了。”
本想替噶禄说句好话,结果却将皇上的眉头给说皱了:“这就是你想出来的办法?”
郝如月眨眨眼:“皇上觉得怎样?”
不怎样,很不怎样,康熙挪开眼:“噶禄这个狗奴才放着正事不干,专门钻营这些旁门左道。”
君心果然难测,郝如月:“……婴儿推车是臣的主意。”
康熙抬手捏了捏眉心:“主意是不错。”错在做出来。
天就是这样被聊死的,尴尬地坐了一会儿,皇上换了一个姿势,郝如月还以为他要走,忙起身送客,康熙:“……听说赫舍里家分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