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刻钟前还欢声笑语不断的院子?,此时安静的能听到枯黄的阔大落叶垂落水面的声音。
白?露前去收验侍女们的活儿,苏窈伤的位置正是?脚踝,若非必要,便不会穿着锦履,她脱下后?便靠在临窗的墙壁上,双。腿伸直,也没叫其他人进来服侍。
屋子?里寂静的发慌。
她大脑放空了一会儿,索性闭上眼休息。
不知睡了多?久,苏窈耳边传来轻轻的“叩叩”声。
像有谁在敲窗户。
她睁着惺忪的睡眼,反应过?来是?哪的声音后?,反过?身去开窗。
窗户打开,锣鼓声率先传入耳畔,还有咿咿呀呀的唱腔,陌生的动静叫她分神?了几息,才凝眸望向敲窗的人。
青年趴在她窗前,逆着光,每一根头发丝都纤毫毕现,周身隐约镀着一层光晕。
“我把茶楼的戏班子?叫来了。”
苏窈看着他愣了一会儿,恍然明白?过?来府里的声响从何而来。
“你不是?同她们一起去看戏了?”
魏京极瞧她时要低着眼,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分外?温和,平常难掩的漠然疏离之感也蓦然变得可?亲可?近。
他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你不想看?”
“我哪想看了?”
“不想看,你用?膳的时候又是?为何不开心?”
苏窈下意识想反驳,可?对上青年那双似乎能洞悉一切的漆眸,她话到嘴边,忽然觉得无所遁形,说不出一个字来。
她的确有些说不出的空落。
不知为何。
冲着去看戏听曲的慕茹安和师明镜白?走一趟,此时也跟着回来了,不过?她们比魏京极慢了一步,这会子?才迈入院子?里。
魏京极见她们来了,将叠在窗口的双臂放下,又看了苏窈一眼,便不急不缓地踏入小径离开。
慕茹安作为全?程目睹了魏京极是?如何砸钱买下一整个戏班的人,眼下又见魏京极与?苏窈说话,心里悠长了叹了口气?,嘴里小声嘟囔道?:
“其实?他要是?一直把阿窈当做妹妹,那倒也挺好的……”
她话说的小声,咬字也模糊,师明镜没有听清,可?当两人走到苏窈门口时,师明镜却好似听到了她的话一般,扬唇道?:“他对妹妹这样好,日后?看来对自己的女人也会很好。”
苏窈刚想让白?露端茶上来,听到这一句,却有些失神?。
三年前,乞巧节,她看了魏京极放给她的焰火之后?,对盛华说了一句。
——【太子?哥哥人就是?这样的,可?他对人好起来也是?真的好,如今他这样待我好,婚后?便会加倍待你好。】
如出一辙。
慕茹安与?师明镜来寻苏窈,是?为了与?她一道?去府里听戏,她原就在苏窈府上弄了个戏台子?,与?苏窈也会时不时去听一场,如今有了新戏班子?,也只收拾些器具便能用?。
猛不丁听到师明镜这句话,她很想劝她一句知难而退,可?想到她方才在马车里说的话,还是?没有多?言。
戏班里的人都已来了府上,苏窈也不打算扫兴,便收拾了一番,与?她们一道?去听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