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张星宗看向身侧。
简若沉笑了,眸光清明,“看来你了解不够全面。单方面的录音操作空间太大,容易断章取义,一般不能作为呈堂证供。”
“你咨询的律师教了你教唆诽谤不构成犯罪,没教你录音不能作为自证?”
他抬眸扫过已然站起身的江含煜,对着空位一昂下颚,“坐。”
江含煜喉头发紧,他攥了攥手指,缓缓坐回了问询桌对面的椅子内。
简若沉压下喉咙里的痒意,“你刚刚承认了支票是你给的。可是我们查了祈付账号,归属单位是香江和平大酒店。”
他从文件里抽出两张,“而香江和平大酒店并不是江家的资产,而是香江政务司行政署署长名下的东西。”
众所周知,香江政务司目前是港-英爪牙。
江含煜终于维持不住表面上的镇定了。
他紧盯着桌上两份文件,那一行行米粒大小的文字,搅和成令人头晕目眩的漩涡。
简若沉翻了翻文档,慢条斯理拿出一份记录,“行政署署长在前段时间因非法移植人体器官被拘留,目前正在接受调查。你再不交代支票真正的来历,我们会默认非法移植和贩卖人体器官的案子里有你一份。”
江含煜慌张辩解,“我没有。”
他心脏狂跳。
陆荣太深不可测,不能出卖。
可冒认自己和行政署署长有关系要坐牢。
他不想坐牢。
简若沉睁开眼,呼出一口灼热的气,“我最后再问一次,支票是从哪里来的,确定是你自己的吗?”
江含煜脊背上出了一层汗。
他死死咬着下唇,将唇瓣咬出一道白印。
问询室隔壁的录像室里。
毕婠婠喃喃,“这一段偷换概念实在精彩。”
江含煜站起来的时候,他们都以为支票的来历要不了了之了。
没想到事情峰回路转。
简若沉竟然能在这样短的时间内,抓住仅有的线索发问。
刘司正忍不住笑了声:“江含煜站起来又被迫坐下的样子,实在是太解气了。”
两人相视一笑,又双双看向屏幕。
问询室内。
江含煜深吸一口气,“支票……支票是陆荣给我的。我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来。”
简若沉的脊背一下子放松下来。
只要和行政署署长求证过出处,这张支票就能成为陆荣和港-英政-府勾结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