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遗憾,现在的理子并做不到这点,也不知道香织此刻的吐血。
而对香织来说,不喜欢的漫画她可以随手扔掉,但生活不可以。所以即便心中的吐槽有山那么高,她依旧很快就整理好情绪,在虎杖家安顿下来。
毕竟她并没有别的去处,虎杖仁人并不坏,虎杖香织对她也很好,虽然总会时不时出点家庭矛盾,比如虎杖爷爷很讨厌这个儿媳,和儿子说她很危险,告诫他放弃对方,然后被儿子的恋爱脑气死:
“仁,你这样下去会没命的!香织已经死了,那个女人不是香织!我能理解你想要和她在一起的心情,但是……”
被父子俩找了个借口支出去,刚买了一大包雪糕回来,发现父子俩还没停止争吵,但看到她就自动停止的香织:“……”
“我还活着?”她扬起手里的雪糕晃了晃,“爷爷,火气好大啊,来一根降降火?”
虎杖爷爷的嘴抖了一下,倒不好对义孙女说什么,狠狠瞪儿子一眼,气哼哼地接过雪糕吃了。
“你也是。离香……离你义母远点!”老爷子猛地咬了一大块雪糕,被透心凉的冰块硌得牙有点酸,语气舒缓了些许,“也劝着你爸爸点。我走了。”
香织又递给虎杖仁一根,把剩下的全塞冰箱里,从茶几底拉出一大叠宣传册,顺手端给老爷子看:
“爷爷给我点建议吧?初中该上哪一所。我偏差值还不错,应该能考东京的私立。但最好的学校是男校,女校我不感兴趣。资料册在这里……”
老人家看她一眼,就手翻了起来:“怎么不留仙台?”
香织从里面翻找出她最感兴趣的几本:“东京的师资更好?我想上尽可能好的大学,以后找个好工作留在那。”
这对话实在是正常过头,半点不像“虎杖香织”特地收养的女儿会说的话。虎杖爷爷看认真的香织一眼,突然有点担心这个义孙女的安全。
真正的虎杖香织死得蹊跷,现在占据她身体的是来路不明的邪物。
而眼前这个叫鸦香织的孩子……她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之处,只除了超乎年龄的早熟。
孤儿院长大的孩子都这样。她到底是怎么成为孤儿的?
“我也不知道?”香织很坦荡地说,看到老人家衣襟上淌了好大一片糖渍,脸上还呆愣愣的,眉头一会松一会紧,跟打翻了调色盘似的一会一个表情,巨大的川字在额头上印下显眼的沟壑,忍不住喷笑出声,扯了张纸巾给他,“爷爷,雪糕化了!你现在好像悠仁吐奶的样子哦!”
虎杖爷爷:“……”
老爷子缓缓低头,果然看到衣襟上湿漉漉的一片白渍,长满了皱纹的脸皮噌的一下烧了起来,他劈手抢过纸巾,三两下啃完剩下的雪糕,在香织完全不加收敛的大笑中越发不自在地用力蹭那一小块布料:“笑什么笑,你这……哪有小孩子笑话长辈的……仁!管管她!”
香织:“哈哈哈哈哈哈哈!”
“……仁!”
老爷子说到底还是好好给香织提供了建议,然后气哼哼地走了,走之前忍不住弹了好几下香织的脑门,然后自己也笑了。
“好好考。考上爷爷给你庆祝。”他说。
“那说定咯。”香织和他拉钩,把他一直送到楼下。
“呼。得救了——”
老爹一走,虎杖仁就抱着儿子倒在沙发上,“我可不想他和香织对上。不过小香织,你之前没跟我说过你想去东京?”
“和‘妈妈’说了,她同意了,但给我推荐的是要看家庭背景那种,我觉得应该通不过面试。”香织并不准备和虎杖仁说太多,她有种直觉,到时候去给她上手续的八成是虎杖爷爷,而名义上的养父母……
“能通过面试哦。我有点关系,只要香织你想去就能进去。”头顶有缝合线的美艳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进来了,从丈夫手中接过襁褓里正在沉睡的婴儿,柔声细语地轻拍,“仁,爸爸来过?”
“对,又是老一套,被我搪塞过去了。香织,我是不会放手的。就算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