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剩一个行六,在家里伺候老人,楚城幕就是他六姑带大的。
楚城幕从小被宠大,老楚家五个长辈,老蒙家也是五个,他出生的时候,除了大姑家有一个哥哥,别的都还没影。
在老楚家他是三代单传的独苗,在老蒙家他是第一个出生的外孙,那会儿农村还多少有些重男轻女的思想,也就养成了乖张自我的性格,后来老蒙花了很大的精力才改掉了他性格上的毛病。
楚城幕小时候,有一次父母都不在,在老蒙老家和大舅家的女儿争抢一个寿碗。
长辈都劝他,妹妹年纪小,应该让着妹妹,可他就不,不仅不给,还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哭哭啼啼的把寿碗扔进了老家背后的鱼塘里,至今没能捞起来。
他的观念里,我的就是我的,谁抢也不好使,非要逼我给你们,那行,谁都别想要。
就这一点,爹妈来了都不好使,哪怕因为这种事情被老蒙用黄荆棍打得屁股都烂了,也依然没改掉。
不过也有例外,那就是楚城幕的六姑,其余长辈如果骂一下楚城幕,楚城幕能好几年不愿见那个长辈一面,如果非见不可,那也不和那个长辈说一句话。
只有楚城幕的六姑,只要她一句话,只要楚城幕有的,他都给,给啥都行,平时不仅能骂,还能抄着棍子撵得楚城幕飞起。
楚城幕和六姑家的妹妹关系也最好,小时候没少为这个妹妹打架,长大了也没少为这个妹妹操心,不过同时这个妹妹也对楚城幕最上心,好几次都因为楚城幕和老蒙家里的亲戚干了起来。
老楚是干行政的,所以专业水平比老蒙要差不少,从楚城幕手里接过试卷,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硬是有些没看懂,但好歹能看明白试卷上一个个鲜红的分数。
“嗯!不错。”老楚咧了咧嘴,明明是和善的微笑,在他脸上硬是有了几分狰狞的味道。
又使劲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从楚城幕习字台前的板凳上起身站了起来,小板凳立刻发出一声惨不忍睹的吱嘎声,一副要散架的样子。
“今晚咱爷俩喝一杯,我这里有好东西,一直留着没舍得喝。”
老楚嘿嘿一乐,从楚城幕卧室里探个脑袋出来,看老蒙还在厨房忙活,蹑手蹑脚,偷偷摸摸的跑到杂物间。
“咦,我酒呢?”
老楚茫然的对着一个打开的带铜钉的樟木箱子,旁边还有两个沉甸甸,同样材质的箱子堆在一边,看起来原本是叠在一起的。
楚城幕从旁边伸出个脑袋看了一眼,箱子里的衣服形成的空间,还保持着一个酒瓶子的形状,看样子丢失了有一段日子了。
“怪了,我明明放这里的啊!20多年的五粮液,我都不舍得开,怕香气跑了,咋就没了?”
老楚抓抓脑袋,从杂物间的窗户往外看了一眼,似乎想确认一下窗台上有没有鞋印,家里是不是遭贼了。
“哈。”楚城幕简短的笑了一声后忙憋住笑。
“爸,要不咱问问妈吧?”
“不可能,你妈那个个儿,这俩箱子一个就七八十斤,她搬得动?开玩笑!”
老楚摸了摸下巴,不假思索的反驳道。
“老爸,瞧你这话说得,弄得好像你俩没结婚的时候,老妈家里就没农活似的。”
楚城幕撇了撇嘴,嘲笑道。
“找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