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衍清楚,若是日后他真的有一日能出人头地,离不开眼前这些亡人之恩。
起身后,水衍看了一眼这个来了三年的地方。
日后功成之时,他自会带上美酒,回到这里。
水衍一家并不富裕。
他的兄长水寿比他大三岁,如今十七,放在权贵之家,媳妇都已有三四个。
但水寿还是光棍,没几个人愿意把女儿嫁给穷光蛋。
不过三个月前,水寿入伍,有了岁俸,总算有了成家立业的资本。
可水衍就难了。
他如今谋求生计的活,是给令史打工。
令史,是府衙负责检查尸体状况的。
一但有被凶杀的尸体,令史便会带着麾下的隶臣,检验伤口,做出结论。
而之后的事情,便是水衍要做的事。
清理尸体!
这也就导致水衍一身尸臭味,被村里镇上的女人嫌弃,看他就绕着走。
村里人更是对他冷嘲热讽,只有外祖母向着他,说他未来一定能封卿拜将。
这么多年的被轻视,水衍饶是两世为人也不免有些火气。
一定要混出个名堂,风风光光的回来!
第二天一早。
水衍起床,看到衍父从临淄城买回来一堆东西,其中不少都是家里不该买的。
“怎么那么多东西?”水衍的母亲孇氏疑惑的问道。
“今天是爹大寿之日,我们一家,需去贺寿!”
衍父说道这里,看向妻子孇氏的目光有些躲闪,有些心虚。
毕竟他可是知道,五年前,尚未分家之时,大伯趁娘亲外出,偷了外祖父给娘亲的遗物去换钱。
娘亲发现后,却没想到祖父偏袒大伯,明明闻到大伯一身酒味,却睁眼说瞎话。
反过来指着娘亲不懂事。
大伯乃是稷下学子,与学子之间的喝酒乃是名士之谈,怎可责怪大伯花天酒地。
回想那件事情。
如今的水衍都还记得,那时候祖父、祖母与大伯一家,全都指责娘亲的场景。